手心有些痒,一片温热的气息。姜倪忽然有几分恍惚,她小时候调皮得厉害,最喜欢爬树掏鸟窝,蒋振江因为这事骂过她许多次,说她没有一丁点名门闺秀的样子,粗鲁又愚蠢,丢进了他的脸面。可是妈妈永远都不会骂她,妈妈会鼓励她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会在事后为她包扎伤口,会在她细密犯疼的伤口上轻轻吹气,就像这样。
妈妈问她:妮妮,还疼吗
姜倪忽然觉得自己眼眶开始犯涩,完全不受控制。
萧宴原本凶狠的表情顿变:“别哭啊,有这么疼吗”
他正欲下床给姜倪叫医生谁知却被她猛地抱住,独属于她的馨香萦绕在身侧,萧宴完全做不到将她推开。
他伸出指腹为姜倪擦拭去眼泪,望着她泛红的眼眸,声音含着心疼:
“别哭了,我不问了行不行”
“妈妈……”
萧宴的身体猛地僵住。
“妈妈,我好想你啊,你走了之后我真的好难过,不是说过会一直陪着我吗怎么能把我丢下”
萧宴垂眸望着她,他见过姜倪勇敢坚毅的样子,见过姜倪慵懒不羁的样子,这是他第一次读到她的脆弱,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根麻绳勒住,随后缓慢的收紧。
他没忍住低下头,双手抚住姜倪的脸颊,轻柔细密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克制又颤抖的避开她的嘴唇。
眼泪是咸涩的。
姜倪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的记忆再次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出现了混乱。她记得妈妈走的那一年,白生瑜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她,原本美满的家庭被王丽荣和蒋静一破坏了。那一年她易怒又疯狂,经常跟着穆珂在各大酒吧买醉。
天花板上的吊灯明亮又刺眼,姜倪恍惚中又回到了那个灯红酒绿的地方。
脸颊有些痒,似乎被一根羽毛轻挠着。
她使劲的睁大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人长得可真好看,这大双眼皮这高鼻梁还有这嘴唇看着就很好亲……
“你们这酒吧居然还有这种大帅哥……”
她呓语一声。
萧宴额头青筋暴跳,姜倪这又是在怀念哪个旧情人还是酒吧
“姜倪……”他还未说完就被人猝不及防的堵住了嘴。
尽管只是简单的贴在一起,萧宴却仿佛能够听到自己心脏的猛烈跳动。
这种悸动并不是因为身体的触碰而是因为他面前的人,因为姜倪本身。
姜倪只觉得眼前人身上的气味可真好闻,是一种很轻淡的男士香水味。
她忍不住又往前凑了一下,试探性的撬开他的唇齿。
穆珂跟她说过人活一辈子就得尽早享乐,想怎么活就怎么活,白生瑜没了还有下一个,随便找一个都会比白生瑜那个贱男人好很多。
萧宴完全僵住了身子,他望着眼前人瓷白的肌肤,浓密的睫毛,她脸上的任何一处他都看得清清楚楚,再也没有比这更近的距离。
呼吸开始加重,原本满腔的怒火在被一寸寸的稀释掉,他总觉得自己掉进了姜倪编织的网,再难逃脱。
姜倪也没什么吻人的经验,完全都是凭借着本能作祟,这么一个大帅哥不亲白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