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深知,誓言于这世间而言,本就难以真正束缚人的劣行,可眼下自己手中空空,无凭无据,实无他法。
恰似溺水之人,明知一根稻草难以救命,却也只能紧紧抓住,权当是绝境中的一丝渺茫希望,盼着能有那微乎其微的可能,让真相水落石出。
花婶子听闻,身子猛地一震,脸上血色尽失,双唇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战栗。
她缓缓抬起那只颤抖的右手,哆哆嗦嗦地竖起三根手指头,仿佛那三根手指有千斤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们举至胸前,用那带着哭腔的颤音说道:“我发誓,我要是被人收买的,那就让我天打雷劈!”
赵云川眉头紧皱,微微摇头,语气冷峻:“这般誓言太过轻巧,毫无威慑力。天打雷劈之事,犹如沧海一粟,发生的概率实在是微乎其微,怎能以此来表明你的真心?你需得换一个更为狠毒、更能体现你决心的誓言。”
花婶子眼神中满是惊恐与哀求:“你说换啥?”
赵云川神色凝重,一字一顿地说道:“你就说——若我心存恶意诬陷,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子孙后代皆受穷厄,世代为乞,永无翻身之日,且我自身尸身不全,魂魄离散,受万世唾弃。”
花婶子听闻,脸色瞬间煞白如纸,身体也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嘴唇哆嗦着,艰难地开口道:“这……这誓言也太狠了些。”
赵云川面色冷峻,毫无退让之意:“你既敢做出这等恶意之事,发此毒誓又有何惧?若你当真是清白无辜,这誓言不过是几句空话,对你毫无影响。”
花婶子面露难色,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挣扎,但在赵云川的逼视下,只得硬着头皮,磕磕绊绊地重复道:“若我心存恶意诬陷,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子孙后代皆受穷厄,世代为乞,永无翻身之日,且我自身尸身不全,魂魄离散,受万世唾弃。”
言罢,她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
此时,人群中一片寂静,众人皆被这毒誓的狠厉所震慑。
赵云川紧盯着花婶子,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探寻出一丝破绽,然而花婶子只是低垂着头,身体瑟瑟发抖,不再言语。
顺子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似乎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不安地搓着手,打破沉默说道:“花婶子,您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花婶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回应。
赵云川心中暗自思忖,这毒誓虽发了,但仍无法完全确定花婶子所言真假。
他看了看方槐,两人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都明白此事还未就此了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是继续追查还是暂且放过,都成了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