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养在身边的一条狗罢了,他凭什么忘了她?
她可以随时抛弃他,不要他,但一条狗怎么能背弃主人呢?
凭什么,他凭什么?
他云彼丘,凭什么不要她?
她赤红着眼眶,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来,“你再说一遍,你当真把我忘了?”
李相夷本想上前阻拦,被李莲花拽了回来。
“行了,别掺和了,咱们出去吧。”
李相夷皱起眉,但转念一想,云彼丘现在恢复了功力,角丽谯却还被封着大穴,她也做不了什么。
便微微颔首,几人一道往外走去。
迈了几步出去,又察觉有人跟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李相夷嘴角微微抽了一下,退回来一把薅住笛飞声的衣领拉了出去。
云彼丘被被角丽谯这么一拽,有些茫然又有些无措。
再看那房中几人都出去了,想抬手去挣开角丽谯,却发现挣她抓得尤为用力,难以撼动。
对方是个姑娘,他也不好直接动粗,只得好言相劝,“姑娘,你我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
他全然没发觉,自己多说一个字,角丽谯的面色就难看一分。
继续耐着性子道,“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你……”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角丽谯一把推回了榻上。
这一下力道属实不算小,撞得云彼丘倒吸一口气,他在床上躺了几日本就没什么力气,如今来这么一下,格外显出几分狼狈来。
下一刻,角丽谯抬腿跨坐在他身侧,膝盖往他腰上一压,手上动作利落干脆拔下金簪,直直抵在云彼丘咽喉处。
一头长发披散而下,更添几分妖异柔美的风情。
但云彼丘此时没有心思观赏这美人,脖颈间的金簪携带几分寒意,仿佛下一刻就要洞穿他的咽喉,让他不敢动弹。
角丽谯一双眼像是一潭沉黑的死水,透出几分凌冽的杀意。
“云彼丘,我再问你一次,我是谁。”
云彼丘只是失忆,他不是傻。
相反的,在不被爱情左右的时候,他是个极为聪明的人。
照这么看来,这女子想来与他关系匪浅,但他不知因何缘由将她忘了。
他神色思索,有些迟疑的道,“我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努力的想要回想起眼前这个女子,脑子里又开始一阵一阵的刺痛起来。
角丽谯看他面色苍白又痛苦起来,眉关微微一紧,那金簪往后缩了几分。
她染着红色丹蔻的手指轻抚上云彼丘的眉心,轻柔婉转的安抚道,“没关系云大哥,你忘了我就一点一点的跟你说,帮你想起来……”
下一刻,云彼丘出手如电,在她身上按下几处穴道,将她控制在了原地。
角丽谯眼中的神色满是错愕,她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只能用一双美目不可置信的盯着云彼丘。
云彼丘长长舒了一口气,抬手将她小心的挪开。
“冒犯了姑娘。”
他将角丽谯安置在榻上坐上,又小心的将那金簪取下来放在床边,生怕她伤着自己。
角丽谯的眼中满含愠怒,直勾勾的瞪着他。
这样的眼神对从前的云彼丘或许有几分震慑作用,但如对如今的云彼丘,已经全然没了意义。
“姑娘不必着急,一个时辰后自然解穴。”
角丽谯回答不了他,只能用眼神怒视。
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实在不合规矩,云彼丘披了一件厚重的大氅便打算出去,临走前担心冻着角丽谯,还将那窗户抬手拉严实了。
而后,他转身退出房门,在角丽谯复杂的目光下,没有丝毫犹豫的合上那扇门,彻底隔绝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