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嘈杂声,李相夷偏头看了一眼。
无颜提步进门来禀报,“尊上,第二平秋来了,带了几个大夫。”
“外头跟这一队守卫,已经把别院围起来了,需要属下即刻去调人吗?”
笛飞声看向李莲花,以目光询问他的意见。
李莲花摆了摆手,“不必担心,他就是来探探情况。”
昨夜的死士尽数诛灭,他即便有心怀疑,也拿不出什么证据,掀不起风浪。
无颜看向笛飞声,见自家尊上点头,这才拱手行礼,退了下去。
李莲花撑身坐起来,抵唇咳嗽了几声。
李相夷抬手覆上他后背拍了两下,“别操心这事儿了,好好歇着,我去会会他。”
说罢,锋锐的明眸抬眼扫过踏入别院的一群人,抬脚提剑快步走了出去。
笛飞声一撩衣袍坐下,回眼看他。
“怎么个情况,昨天还颐指气使,今天就鞍前马后了?”
李莲花觉得头疼,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哎,说来话长。”
笛飞声不吃他这套,“那你长话短说。”
李莲花咂了咂有些干涩的嘴,“渴了。”
笛飞声一杯茶顺手递到他面前,“他刚才跟我说了些话,听得云里雾里的。”
“你要是不跟我交底,我可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说漏嘴说错话。”
李莲花颇有些无力的看他一眼,接了茶水润喉。茶是热的,一口下去极为熨帖,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
“他认错人了,昨夜里非管我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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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飞声挑眉,满脸的不信,“不是你忽悠他?”
李莲花大感冤枉,“我哪儿忽悠得了他呀,这事儿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世界上的事,很多时候就是这么阴错阳差,事情发展成这样我也很无奈。”
笛飞声点了点头,也不知信了几分。
李莲花问,“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笛飞声如实道,“他说你若不肯认他,他就配合你演戏假装不知情。”
“还让我替他保密。”
“你就是这么替他保密的?”
笛飞声侧眼,“反正你也会顺水推舟跟他一块装傻,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李莲花觉得好笑,“那你还挺了解我的。”
聊了几句,李相夷已经领着几个大夫折返回来了。
李莲花左右看了两眼,“第二先生呢,不是说一起来的吗?”
李相夷挑眉,“你想见他,我给你叫回来。”
不愿意给李莲花添麻烦,他自然是三言两语打发了。
李莲花赶紧叫住他,“别,我随口问问。”
他看着那几个大夫,干笑一声,“我现在这样子,要给主人家过了病气多不好?”
几个大夫也朝他笑笑,“李先生放心,我等一定尽心尽力的给你诊治。”
笛飞声拎出来一件斗篷给他披上,李相夷则将一边的小矮桌端过来,方便大夫诊脉。
李莲花撩起衣袖抬手放上大夫的脉枕,“有劳了。”
来的大夫有三个,都是六十来岁的年纪,头发花白,面容和善。
诊完了脉后,俱都愁眉苦脸起来。
三人在边上小声商讨了片刻,李莲花坐在桌边端着一杯茶慢悠悠的喝。
李相夷双手搭在膝上,面上没什么神色,指节却时不时收紧一下。
笛飞声则抱臂站在一边,那张漠然的脸无意识的给三个大夫施压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