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激动得书都有些看不进了,彼此对视一眼。
“要不先去官窑看看玻璃是啥?”
“走走走,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
学子们放下手中的圣贤书,一起向着制玻璃的官窑走去。等到了地点,他们拿着木牌身份牌,经过一批批官兵的审核,才进入官窑区。
学子们原本被官兵审核弄得有些拘谨,直到他们看到工匠们“哼哧哼哧”地卖力做苦力。
除少数几人外,绝大部分平民学子们仿佛见到自家地里刨食的亲戚,亲切感爆发,立刻上前帮忙搭手。
惹得玻璃厂的工匠奴仆们很是惶恐,高声道:“贵人使不得,使不得啊。”
“什么贵人。来之前我就是靠帮人养猪换的盘缠。”
“哈哈,对。我帮着木工,这活计我熟。”
……
裴郎君笑眯眯地看着同伴们过去,他也挽起袖子准备往里冲,没想到却被几位的同乡给拉住了。
裴郎君疑惑扭头,问道:“朱兄,鲁兄?怎么了吗?”
朱兄拉着裴郎君道:“裴兄啊,这……”他本来想嫌弃地说邋遢,但还是忍不住了,“不是说才华换钱吗?不如裴郎君去问问管事的,我们能做什么?”
鲁兄跟着点头:“对啊。何必在外面瞎忙活。”
裴郎君摇了摇头:“朱兄、鲁兄。我们文采比起世家学子如何?相差甚远,国师大人愿意给我们机会,是我们的福气。但我们不能理所当然地占便宜。总得多做一点。”
朱兄和鲁兄同时一怔,朱兄有些恼怒:“裴兄,我们读书本就比不过世家的公子爷,难道不应该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还是说裴兄觉得我们在占便宜……”
“不是,我没这个意思。”裴郎君一怔,老实地挠了挠后脑勺,“我的意思是,劳烦两位问问主家意向如何?”
朱兄和鲁兄表情好了一些。
这时,已经在帮工匠们做事的一个平民学子跑回来,高呼道:“快来帮忙,他们说第一批那什么玻璃快出来了,让我们先想自己的名字印章呢。”
“什么名字印章?”朱兄第一个问道。
那人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比了个拇指大小:“就这么大,带我们名字的印章。快来,都去登记名字了,回头自己做。”
朱兄和鲁兄对视一眼。
鲁兄道:“可我没做过……”
“这有啥!你帮工匠干点活,再让他们帮你雕刻一下不就行了。”那人不在意地拍拍鲁兄,然后两眼亮晶晶地看向裴郎君,“裴兄,你的名字印章我已经帮你找好人弄了,嘿嘿。还有,孙郎君也在这里,啊,瞧,他过来了。”
裴郎君先是感谢了那人,然后见到孙郎君后也高兴第跑过去:“孙郎君,之前没见着你人,我正准备去寻你。你可还好?去了哪里?”
孙郎君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说他想偷溜,结果被太子给提前招安了。
于是他干巴巴道:“我,我也是提前过来,嗯,看看玻璃有啥需要帮忙的……”
“好。是要上点心。”裴郎君也没有多嘴问,挽起袖子走过去,“走,文兄,孙兄,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们搭把手的,一起去做。”
朱兄和鲁兄见裴郎君他们都过去了,对视一眼,一咬牙,也冲进去找了个工匠帮忙。
平民学子们在官窑弄了一身灰头土脸,大汗淋漓地回太学时,在大门口正好遇上了几位衣着光鲜的夫子们。
正在与旁人说笑的孙郎君直接低下了头。
这时,刚刚聊完天的夫子中走出来一位身材高挑,气场强大穿着淡蓝色襦裙的女性,她对学子们微微行士子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