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无意间看到李丰年竟然和朝中的几位大臣家的公子哥都能说笑在一起,有些惊讶的同时也满意的点点头:“这小子可以啊,书读得不差,这人缘也不错嘛。”
他最不喜欢书呆子,因为这样的人只适合在翰林院修书着书,不适合做一些实事,而他需要的是有知识但是也能灵活运用知识,上既能答对上峰,下可以胜任任何职位的人才。
而能言善道就是必会的技能才行,要不然在朝行走,单打独斗可不行。
二甲宣布完了,其余没有喊到的就是三甲了,有些人兴高采烈,有些人则十分沮丧不满。
这些人在内侍官的安排下出了皇宫,走上了皇城门口的中央大街上,一甲前三帽插宫花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侧,身后跟着的都是二甲三甲,排名靠前所处的位置就越靠前。
一群人很快就上了主城街道,街道两旁的酒楼茶馆,客栈都围满了来看热闹的人。
二楼的包厢里许多未婚的姑娘家都偷偷的打开窗户往下看去,然后又脸红的伸回脑袋害羞的捂脸笑。
也有胆子的光明正的趴在窗户上看,还有扔荷包,扔香囊,扔扇子的。
李丰年竟然被好几个姑娘扔了香囊,他觉得有些新奇,他读了这些年的书,从未在书之外的地方流连过。
现在好不容易榜上有名,且名次还不错,他也有心情去关注别的事情了,因此他还抬头往上看,想看看是谁扔的。
这一抬头不要紧,他跟二楼一个开着窗户坐在窗边的姑娘看对了眼,那姑娘长得明艳大方,看到李丰年盯着她看也没有缩回去,而是大大方方的露出了一个微笑,并点头示意。
李丰年回过神也回以一笑并拱手行礼以示尊敬。
谢蕴看着笑的含蓄知礼的李丰年,忽而觉得不能就这么萍水相逢,要不然这偌大的京城回头还怎么在认识呢?
所以她做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她让丫鬟拿来笔墨在随身的手帕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和家门,然后拿出自己的压襟玉佩系在帕子上。
李丰年本来想收回视线,觉得总是盯着人家姑娘看似乎有些失礼。
然而却看她一通忙活,就不由自主的盯着她忘了收回视线,然后就看到了那姑娘用裹着东西的帕子准头很不错的砸向他。
他下意识的接了过去,再去看那窗口已经没人了。
没等他拆开看扔下来的是什么,已经注意到他的情况的王勉怪模怪样的笑了:“李兄啊,艳福不浅啊,你这不会是看对眼了吧?那姑娘我看着怎么有些眼熟啊?”
李丰年把手里的东西小心的塞到了外袍的内袋里,对着王勉拱了拱手:“王兄认识?方便说一说是谁家的姑娘吗?”
王勉嘿嘿一笑:“历来进士巡街都是看上一甲那三个,我们李兄魅力真大啊,至于那位姑娘,我一时有些想不起是谁,等我想到了在告诉你。”
这只是推辞,实则王勉已经认出那是谁了,那是跟他们家还有些远亲的表妹,五品翰林学士谢家的姑娘,谢家,那也是极清贵的人家。
他得回去问问父亲,到底有些亲戚关系,况且,李家虽然有些特殊,说到底只是还没发家的商户,跟已经传承了几代,深耕京城的谢家比可是地位悬殊啊。
虽然他有心交好李丰年,但是却也不可能就这么把人家姑娘的事情说出来,须知,女子名声实在太过重要。
李丰年看出来对方的推脱也就是笑笑没有说什么,他也猜出来了,大概那位姑娘家境与他悬殊,自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啊。
生平第一次,李丰年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想当初,他还曾经大言不惭跟姐姐说,自己绝对不会因为女子而丢失自己气节,如今初初开窍,就被现实打了一闷棍。
二甲第六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心里就带了一丝丝惆怅。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昔日的豪言壮语,如今啪啪打脸。
他这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被楼上等着看他的李家人都看个清楚。
李云柔指着弟弟有些奇怪的问:“丰年这是怎么了?怎么看着没精打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