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牙齿变白,而是他们被晒黑了,脸皮一黑,可不就显得牙白了吗?
因为贺影心这一句话,大家出发的时候,都十分默契的给自己戴了顶草帽。
嗯?你问草帽哪里来的?
哦,是驿站里驿丞的媳妇儿编的。
福伯心疼这些年轻小伙儿小姑娘,自掏腰包买了七顶草帽,一人一顶。
但大太阳地下晒着,草帽的作用也有限,大家还是热得不行。
此时听到贺影心说的,前面有树荫,大家瞬间打起了精神来。
“大牛,快冲,往前冲!”骑在大牛背上的贺境心,拽了拽大牛的耳朵,大牛还没如何,走在大牛边上的二牛,悠悠地看了贺境心一眼。
“瞅什么瞅,再瞅就让你走后边儿,让三牛和四牛走大牛两边!”贺境心凉凉地对着二牛露出了她的森森白牙。
二牛:……
我不是人,你看起来也不像是。
牛牛们的步伐肉眼可见的快了一些,很快,贺影心看到的那树荫就近在眼前了。
然而——
贺境心拉住了大牛的耳朵,让大牛停了下来。
因为树荫底下已经有了一个人。
那人像是不怕热似的,裹在黑色的披风下面,他靠着树坐着,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箱笼,他下巴搁在箱笼上,一动也不动。
“这位仁兄,可否分一半树荫,让我们躲个阴凉?”宋钺已经从牛背上翻身下来了,他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一个合适的位置,语气友好地询问树下那黑袍斗篷人。
然而,那人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半点反应也没有。
“这位仁兄?”宋钺又往前走近了一步。
等在马车里的张满,跳下了马车,拉着贺影心躲进了树荫底下,她好奇地看向那黑衣人,这人是睡着了吗?这大热的天,穿这么多,还能睡这么死的吗?
“别喊了,他不会回应你的。”花明庭的声音从宋钺身后响起,花明庭耳力过人,加上又是习武之人,所以他已经听出来,坐在树下的那个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宋钺上前几步,在那人跟前蹲下,这个角度,他可以看到那人藏在兜帽之下的脸。
那张脸泛着青紫色,的确不是正常人的肤色。
宋钺小心翼翼地探出一根手指,放在了那人的鼻尖,久久——没有呼吸。
“死、死了?!”宋钺错愕地看着这人。
贺境心走到那人面前,目光却落在了那口巨大的箱子上。
那箱子通体被刷成黑色,冷不丁一看,像是一口竖着的棺材。
那箱子看起来有些旧,上面有一些奇怪的刻痕。
贺境心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饶是她见多识广,过目不忘,但这种箱子,她竟然从未见过。
“花叔,这人面前有一口箱子,高三尺,宽两尺,通体漆黑,上有一些古怪的刻痕,你可知这是什么?”贺境心问花明庭,毕竟这人的衣着还有整体给人的感觉,都更偏向于江湖中人。
花明庭闻言,显然愣了一下,随后脸色变得有几分古怪。
他走过来,骆修远眼疾手快的拉着花明庭的手臂,把人带到箱子跟前来,“舅舅,在这里。”
花明庭的手被骆修远引着,落在了那箱子上。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手心手指都有薄茧子,这是一双非常好看的手,那手一点一点地触碰箱子的表面,手指摩挲着那些刻痕。
“若是我没有认错的话,这个应该是赊刀人的刀箱。”花明庭收回手道。
“赊刀人 ?”张满不解地看向花明庭,显然,她并没有听说过。
“对,赊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