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墙壁上只有几盏烛台,孤零零的散发出微弱的光,投射在光可鉴人的青石板地面上。
宣氏带着萧默进来的时候,被房间内浓郁的苦涩药味,呛得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母妃,我害怕!”
“嘘”宣氏将手指放在唇上,比了个轻声的手势。
只见紫檀木雕花大床上,昏黄的光线,照在萧雅茹隐在暗影里,煞白的小脸上,像是笼上了一层阴森可怖的阴影。
突然一阵风吹来,将未关严的窗户吹开,萧雅茹慢慢睁开了双眼,转过头来,眼底的阴鸷目光,仿佛快要溢出来了。
“是谁?”
声音如枯枝败叶般涩哑,让宣氏和萧默,无端的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七皇妹,是我和默儿!”
宣氏刚出声表明身份,突然殿门大开,珠霞带着两个侍卫,押着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进来。
“回公主,是小柳刚才没关好窗户,惊扰了公主,还请公主责罚。”
萧雅茹的眼神,犹如淬毒的利刃般,扫向跪倒在地,名叫小柳的小丫鬟身上。
小丫鬟吓得瑟瑟发抖,不停求饶,“公主,奴婢该死,还请公主恕罪啊!”
“公主……”
“闭嘴!”
萧雅茹皱起眉头,言辞犀利的质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本公主双腿残废了,你就可以玩忽职守,怠慢本公主了?”
小丫鬟不停磕头认错,用头将身前的青石板上,磕出了一个又一个的血印子。
萧默吓得往宣氏身后躲了躲,虽然他平日里也性子骄纵任性,喜欢戏弄奴才们。
但还是第一次看到,主子还未开口责罚,奴婢就被吓成这样的。
皇姑姑到底是有多可怕啊?
“贱婢,不是让你闭嘴了吗?”
“吵得本公主头疼!”
萧雅茹嘶吼出声,眸底有道凌厉的光闪过,声音尖锐又刻薄,“犯了错就要认罚,否则本公主不是人人可欺?”
“珠霞,既然关窗户这点小事,她都做不好,就将她的手筋挑断,扔出府去。”
小丫鬟吓得面色煞白,满头大汗,身子一软,瘫软在地。
“是,公主!”
宣氏看向拖出去的小丫鬟,神色微怔,近来宫中一直流传着,七公主因为双腿残废,性情大变。
公主府里的奴才们,每日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被严厉责罚,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萧雅茹处置完小丫鬟后,神色中透露出一种迷离的恶毒快感。
仿佛惩罚别人,看着别人痛不欲生,她就能找到共鸣,心底也能开心一点了。
片刻后,萧雅茹才恢复如常,转头看向宣氏和萧默,笑容和煦的对着萧默招了招手,“来,默儿,到皇姑姑这里来。”
萧默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目光中尽是惊恐与不安,他下意识地后退,声音也支支吾吾道:“皇姑姑,我就是陪母妃来看看您的。”
萧雅茹眼神逐渐暗淡了下来,“默儿,是不是连你也嫌弃皇姑姑了?”
宣氏怕萧雅茹一言不合又要发疯,赶紧拉着萧默走上前去,“雅茹,这段时日一直忙着你太子哥哥的丧事,也没来得及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