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娆走下去时，她奶奶正准备离开。
看到她来，先是朝她笑了笑，又很快收敛了笑容。
“小姑娘，你想问我什么。”
奶奶看似一脸平静，可揪着衣摆的手指泛着苍白，暴露了她的紧张。
温娆静静看着她。
她想替父亲问一句：当初为什么抛下我？
许是心有灵犀，不用她开口，奶奶就懂了她的意思。
“其实我是没脸来见你的。但我见不得那老东西到处糟践你的名声！
当初啊，实在养不活那么多孩子了，我想着对方没孩子，对他能好点。
至少不会饿死，但他下面的弟弟妹妹留在家里的……都饿死了。
我本来六个孩子，送出去一个，没了两个，现在还有两儿一女。
好在他们都很孝顺！但说到底，送他出去是我的不对。”
奶奶没有说那些年家里发生了多少事，也没求温娆原谅。
无论是送出去的孩子，还是后来去世的两个孩子，都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小姑娘，以后我会消失在你面前的。
你这孩子啊，看眼睛就知道是个善良通透的。
以后要幸福啊，如果遇到困难就来找奶……找我这个老太婆，我能帮的一定帮。
你放心，有我在，你那挂名奶奶就休想在你面前闹腾。”
奶奶说完朝她摆摆手，转身一瘸一拐的走出小区。
温娆目送她背影消失在眼底。
转过身，在心下问着父亲，“老温，你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