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估计是饿的缘故,猪圈里的猪特别兴奋,全都在吱吱叫唤。它们在猪圈跑来跑去,拱门撞石槽,试图想尽一切办法把猪圈的主人吸引过来,给它们喂食。
然而,唯独那头叫做花花的猪,安静地卧在角落里,一副很悠闲地模样。
她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拍拍丈夫的肩膀。
“老公,你在干嘛?”
罗福生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头猪,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吓了一大跳。
“我说老太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不是打算把我吓死再改嫁吧。”
“改嫁?我嫁给谁啊?我都一把年纪了,跟你过了大半辈子了,你居然说出这种畜生话来?”
“行了,老太婆,我来看看猪,你跟过来干嘛?我都一把年纪了,你不用看我那么紧,我又不会出去搞女人。”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都快六十的人,天一黑,还往外乱跑,你以为自己是棒小伙吗?人到了一定的岁数,火焰低,容易招上孤魂野鬼。咱们村这几年总死人。而且村里又没啥青壮年,都是些娘子军,女人多的地方,阴气重,容易招那些邪门的东西。”
“去去去,又是老娘们的那种迷信逻辑。你这脑壳呀,这新中国的白米饭全都白吃了,现在这脑袋里的思想还是些旧思想。成天搞些封建迷信的事。”
张兰花一把扯住丈夫,“老公,你还别不信。现在可不就出邪门事了吗?你说,咱家的猪为啥忽然就开口说话、还会唱歌了呢?这不是邪门的事是啥?这世上邪门事多了,有谁见过会说话的猪呢?”
罗福生听了,不禁哆嗦一下。
这时,正好那根香烟也抽到了烟屁股,烫得他哎呀一声,把烟头给扔了。
张兰花道,“老公,你还别不信邪。这世上,有好多怪事,咱们就是解释不清。前段时间,隔壁村,生了个小孩子,那孩子一生来,就会说话,而且说话声音还是大人的声音,不是孩子声音,这可把孩子的爹妈给吓着了,接连灌了两碗黑狗血下去,那孩子才不说话了。再出声,也变成孩子的声音了。你说这邪门不邪门,那些懂的人都说那孩子是被邪灵附身了。咱家这头猪啊,依我看,八成也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否则,咱们养了它五年,它都没开口说话,今天咋忽然会说话了呢?”
罗福生听着妻子絮叨,借着猪圈窗口透出来的灯光,再次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大口,呛得直咳嗽。
“老公,你少抽点烟吧。都一把年纪了,还让我担心你。”
“你不担心我,你想担心谁去?”
“我懒得跟你吵,我就问你,这大黑天的,你到了猪圈,不喂猪,站在外面瞎看什么?”
“我什么都没看。”
“瞎扯吧。我看见你一直看着那个花花来着。”
“哼,你也管它叫花花了。看来你们mǔ_zǐ 俩真是穿一条裤子,打算把我气死。它就是一头猪,干啥还要给它取个名字呢?”
“老公,你别扯别的,你为啥一直看着那头猪?”
罗福生不耐烦地一挥手,“走,回去。”
“干啥?我问你话呢?你为啥盯着那头猪啊。”
罗福生不言声,叼着烟,自顾地朝着自家的院子走去了。
张兰花呆愣半晌,急忙跟了过去。
“这死老头子,越来越神经了。问话也不回答,再问,一倔走了,几十年了,还是这臭脾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