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仍是不太相信,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爷作证,你起来过,然后又睡了,跟梦游似的,那孩子叫不醒你。]
小黑打了个巨长的哈欠,顿时趴下,歇着了。
坐马车这般劳累,下回还是自己跑快些。
“绝兮……”君墨尧有些不悦——这不信任未免太明显了些!转眼就去问一条狗!虽说变幻之后是惊鸿,但不论如何它眼下就是一条小黑犬!
“哎呀,一个人的记忆容易出现偏差,若是多一个就可以大大减小这个风险。”她一本正经道,搜肠刮肚地才找出几个合适的词语,组成句子。
“我单知道绝兮是个小糊涂虫,还总喜欢糊弄我,没成想,记性竟差到了这种地步。”君墨尧说道,语调突然哀切起来,让人疑心他下一刻就要拖长了调子开始唱戏。
“是啊,往后这样貌大约是不会变了,顶多二十出头的模样,但记性可能是一年一年地差下去,兴许到最后,每日醒来,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顾绝兮笑道,看向外头——越往北,天气越干燥,但气温却暖和起来,和华夏一点都不同。
见识了容寻的初雪,尔后又见识了江舟的初雪,兴许到安华,还能见到清和宫那儿落雪的模样。
“我记性好些,往后多多提醒,便不会忘了。”
君墨尧笑道,笑声传得很远,似乎周遭的山水也笑了起来。
顾绝兮挑眉,不再言语。
与君墨尧置气,大可不必,他近来作死的情况甚少,和当初在鹤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是完全不同了的。
“眼下到什么地方了?”她这一日都没什么参与感,这人的驾车技术合适变得这样好了?马车一点都不颠簸,按理说,这山野之路应当是不平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