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来,只是,若真是他,为何在此地……这儿离熊兔这样近,刚刚才平息了匪患,周遭还不算太平的……”顾绝兮喃喃道,三两步走到包子铺前,驻足停留。
她的视线毫无保留和躲闪,直接停留在哪个白发男子的脸上。
确为故人来。
男子感觉到旁人的视线,接过包子后,转身瞧了回去,只见——眉目清澈的姑娘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眸中不起波澜,像一潭死水。些许熟悉,些许陌生。
他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恨意。
“姑娘,为何要这样看人?”白发男子说道,还有几分莫名的心虚。
“将军,你是当真没认出我么?”顾绝兮疑惑道,她不很明白,为何……柳生会出现在此地,又为何白了头发,如此沧桑。
东雪惨案的时候,他不在鹤鸣么?
柳生闻言,转头又看向这个没什么礼貌,又口无遮拦的小姑娘。
眉不点而黛,唇不点而红……柳眉杏眼的小姑娘,顶多十八岁,却没有寻常闺阁姑娘的青涩和怯懦,大大方方地站在外头,还用这样的眼神打量一个丧家之犬。
是熟悉的。
“是……你?你不是应当在安华……”柳生突然见到故人,有几分不适,他并不想让别人瞧见自己这幅落魄又无奈的样子,可也不能时时在破庙里等那些乞丐的残羹剩饭……
东雪整个儿地被人屠尽以后,他便再也回不去了。哪怕妻儿惨死鹤鸣,也无人能为之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