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夜晚总是被寒气侵透,顾绝兮走出客栈,踏着干燥开裂的屋顶青瓦,几息之间,就到了潭府大堂的屋顶。
自霁燕走后,潭府多了几个看起来孔武有力实则软脚虾的护卫。
她已坐在屋顶上许久了,并未有意隐匿,但依旧无人发现——让人没有半点成就感。
潭瑶瑶这两日的状态不算恶化,但神情麻木,活脱脱一木偶。
莫非,那日霁燕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潭瑶瑶听么?潭县官近来动作频频,莫非是笃定她能医治好肺痨,所以硬气起来了?
不得而知。
顾绝兮三两下跳到潭瑶瑶的屋顶上坐着——她特意挑选了傍晚时分来探查,一来贴合潭瑶瑶先前的作息习惯,二来也检测一下这臭丫头到底有没有想明白,若还是先前那个模样,她讲了那么多都白费了。
“小姐,陶府的公子差人来问小姐的近况了,奴婢应当如何回应?”
屋内,应当是潭瑶瑶的贴身婢子,如此说道。
陶府公子哥?顾绝兮挑眉,还以为经过那杀人案后,潭府和陶府彻底闹掰了呢,谁料这儿还藏着一个深情少年?
“就说,我的病没有起色,若熙公子实在想传宗接代,光耀门楣,还是另寻佳人吧!”潭瑶瑶说道,话音是中气十足,没有半点僵硬。
熙公子陶熙,上回他们在诗会上遇见过的。那个少年倒是与容寻盛行的白面书生审美不太相符的,不过也算个样貌端正的,主要是气质尚佳,武功在这个年纪的男子中,算得上乘。
“这……不好吧,熙公子对小姐情深义重,如此回答,怕是要得罪陶府的。”婢子语重心长道。
只可惜顾绝兮仅凭听觉窥探,瞧不见屋内二人的神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