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义,小义醒醒,快醒醒!”顾绝兮蹲下,轻轻拍打着小姑娘的脸颊,幸而云姨下的剂量不重,在离开前,还是给足了她的面子。
云义在顾绝兮的声声呼唤中悠悠转醒,半梦半醒间,还扯出一抹笑意,“又梦见主子啦……”
似乎在梦中吃了大餐,小姑娘还啧啧嘴,在地板上伸了个懒腰。
“还在睡呢?人都跑了。”顾绝兮无奈倒,转身又将地上的几位新晋医师唤醒。
约莫一盏茶后,这个屋子里的人们才恢复了神智。
“主子!云义有罪!请主子责罚!”云义当即单膝跪地,行了风蔚阁最严苛的礼仪,颤抖着嗓音请罪。
“不关你的事,若我在此,应当也是这个结局。”顾绝兮扶起云义后,走到梳妆台前,在铜镜里瞧见自己尚未消除易容却憔悴的脸,有些无奈。
“主子……”云义看着突然坐下的顾绝兮,尚未从看丢病患的愧疚中走出来,有些发蒙。
“莫说别的了,罚你帮我梳头。”顾绝兮打了个哈欠——留不住的人,她从来不强求。云姨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其实倔脾气一上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更别提她们了。
“啊?这……”
“连梳头也不愿么?”顾绝兮又打了个哈欠,“是不是嫌罚的轻了?最近自我意识过剩?”
“嗯。”云义老实地点点头,梳头哪里算责罚,她可是觊觎主子的头发好久了,这叫圆梦,不叫惩罚,“主子这样困倦,还是去休息为妙……”
窗外又下起雪来,从来不晓得发愁的人不愿听雪落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