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雨为题……”顾绝兮喃喃道,猫着腰走到柱子后边,突然踩到一只鞋。
她差点跳起来,转身就连连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我方才以为没人的!”
抬眸时,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眼前的少年小麦肤色,精气神颇好,一看便是练家子。与屋内一众瘦弱苍白的书生全然不同,像是走错了地儿。
而在顾绝兮打量少年时,少年也在仔细地打量她。
双眉清浅,五官都极淡,同山水画中远山黛色与天相交处那种似有还无之感。眼前人肤色白皙,从头到脚都是平平无奇,唯有一双眸子尤为明亮,似含秋水,又有一汪寒潭,石子落入,静水微澜。
许是年幼,还有几分女相,可随意一瞧,便有喉结的。
也正因为这双眸子,他心中的火突然就熄了,今日是兄长办的诗会,倒也不能动怒的。
“不碍事,我来得突然,让兄台受惊了,熙深感歉意。”陶熙说道,将手按在心口,点了点头。
“是我冒犯了。”顾绝兮说着,靠在柱子上,微微松了口气——眼前人,兴许就是陶家大兄的长子,陶熙,据云义收集的情报来看,此人自幼习武,好狩猎,对文赋音律一概不感兴趣。
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莫非这场诗会,其实是陶家大伯子嗣笼络人心的介质?
她看向君墨尧时,正对上他冒着火光的眼睛。
呵呵……
“到了诗会也不安分些,总是拈花惹草,你迟早要将我这心一刀刀剁碎了去!”君墨尧走到顾绝兮身边,委委屈屈地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