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事情在悄然生长,如同地下的树根,总在人注意不到的时候,悄然遍布四野。
“今日似乎王员外家又来了位先生,生得极美,似乎是寻常人家出身的,但熊兔之人都纷纷堵在王府门口,意图一睹为快。”应府的柳书生说道,拿着瓷杯晃动着,杯中茶一口也没喝。
不知在想什么。
“你什么时候见过不起眼的白丁惹人注目、门庭若市的?”顾绝兮只瞪了君墨尧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她轻叹一声,“若真是贫寒之徒引得众人关注,那么此人必定有过人之处,比如声誉满天下,出了名的圣贤或孝廉之类,众人这才会赶来一探究竟。似乎瞧见了,就能与其有一般的声望。”
“活得这样通透,累么?还道是圣主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竟日日穿着素衣,易容伪装,生怕被人认出来……现下看来,圣主不过是个有怪异癖好的姑娘罢了。”书生回道,有几分好奇了。
好端端一小姑娘,为何就是不好生打扮自己,去风光秀丽之处走走,看看栖迟的大好河山呢?非要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一次又一次……
他们的格局定是不同的,不然她也不会成为圣主,受万人敬仰,他也不会只是一个书生,单单一个县长就能将他囚禁起来。
“哎哎,做什么呢?离我夫人远些!”君墨尧处理完一堆琐事后,赶回客栈之时,就瞧见那蓝眸少年瞪着眼睛正对顾绝兮,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什么玩意儿。
“得了,圣主还未组建后宫,何谈夫妻?这点伎俩骗骗旁人也就罢了,不必诓我,我心中有数。”蓝眸少年如此回道,面上没有半点笑意。
冷得很。
和那应姑娘当真是一模一样。
顾绝兮点点头,看来应姑娘口中说的“趣味相投”倒是真的,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