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这种冷,像是在漆黑的夜晚独自行走,无灯,无月,天边星辰的光芒也黯淡了,只一人走着,周遭没有旁的声响。
一片死寂。
万物安静地沉睡。
这是……谁啊?
眼边犹有泪痕,眼下青黑,面上憔悴清瘦,形容枯槁。
顾绝兮捂着心口,定下心神,暗自记下这间屋子,然后几个呼吸间,就赶往别处了。
应府很大,占地布局是远超一个县长应有的格局……中轴对称,有好些建筑,都是按照皇家规格来的,不合礼数。
雄心勃勃。
她轻巧地在屋檐间飞跃,以最快的速度,躲避为数不多的暗卫的追踪。
此地守卫很多,暗卫却极少,似乎在应县长看来,一切危险都会从明处来的。
“老爷,我们为何还要养着那人?王大哥都给自己的孩儿娶亲了,那人无用了呀。”
在书房阴暗潮湿的角落,顾绝兮听到了一个有些年纪的妇人的嗓音。
“白吃白喝到这般年纪,还惦念不该惦念之人,毁我县长英明,如此作为,怎能让她轻易离开!”
“可请神医来,会否太大费周章……”
“她不是害了疯病么?外边的人都是这么传的,这戏要做足了,不可怠慢的。”
与妇人交谈的,约莫是应县长,话音沉着,中气十足,即便是压着嗓子说话,也给人一种精神矍铄之感。
顾绝兮听着,回忆先前收到的种种情报——应瑭,为人深不可测,雷厉风行,老来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