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天日下,世人总是各有各的忙碌,各有各的闲愁。
“东雪还没有消息么?”
姑娘躺在树荫下,有些不耐烦地侧转身子,看着皱眉批阅奏折的男子,悠闲地打了个哈欠。
“有的,似乎安晗召见大将军被拒了。”君墨尧抬起头,勾唇浅笑,风吹过他的鬓角,几缕散落的发丝也飘荡出淡逸出尘的感觉。
“安晗的人缘可真不好呢。”顾绝用手撑着,立起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下,“先前我在鹤鸣的时候就觉得文武百官仅是表面恭敬而已,他太重私人恩怨了。”
“哦?竟有这等事儿。”君墨尧皱眉,他回忆起安晗的种种行径,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从落希开始,到他的小姑娘,安晗似乎一直都对与他相关的女子下了狠手。
这个梁子,是结下了的。
“他的后宫,除了太后空无一人。不对,他还在冷宫关了一个有仇的姑娘,日日送些乞丐、流浪者进冷宫,时时欺侮,刻刻凌虐。”顾绝兮回忆着,不由得头皮发麻。
也不知道那个求救声凄厉沙哑的女子,是否还活着。
“竟有这等事儿。”君墨尧放下手中的笔,饶是他仇家无数,也未曾用过这样的法子,“难怪总有人说,活着才是最难的事儿呢。这等情况,一死了之,倒是一了百了。”
“说不明白。”顾绝兮耸肩。
她没有经历过安晗童年的凄惨,自是不晓得何等仇恨,才会导致这滔天恨意。
一阵风吹来,她忽而有些恍惚——自医仙谷到灵渊、兰逸、南良、东雪,最后在栖迟落脚,这一路走来,她竟已这么老。
所有经历过的事情,若是编纂成册,指不定能畅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