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麻烦这事儿,也是会传染的,从一人以至万人,生生不息,比不治之症还严重,因为会一代一代地传承下去。
君墨尧一愣,坐在一旁不言语了。
顾绝兮低头看着花样,手在裁剪好的布匹上边飞舞,教人看不清针线。
“你……这是有线在针上么?我怎地瞧不见呢?”君墨尧看了半天,好奇道。
顾绝兮闻言,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她将绣花针捏在手中,拿到君墨尧面前,晃了晃,月白色的丝线也跟随着晃动起来。
“哦,原来是有的,那样快,我都没瞧见。”君墨尧点点头,有些呆愣,“原是绝兮说的略懂,都是精通了的。”
“我……当真是略懂。”顾绝兮低头,继续专注地绣昙花的花瓣,因为习武的关系,目力比先前好很多的,而且手速也增加了。先前需要花许多时间准备的事情,都显得容易了。
所有针法当中,她最喜欢缎面绣和轮廓绣,简单而有成效,结粒绣很可爱,但花的时间和绣线却超乎寻常的多,还是作罢。
君墨尧瞧着姑娘认真的侧颜,默默地将几种颜色都挑出来,放在一边备用。
不一会儿,盛放的昙花图样,就完整了。
她歪着头认真瞧了一会儿,点点头,甚为满意。这个图样,似乎许久以前见过的。
盛放的昙花,从衣襟一直开放到后背,算不上朴素的,但玄武穿起来,则是低调而奢华。
“这会儿,瞧起来比五国之中最顶尖的绣娘还要厉害了。”君墨尧笑道,颇有些嫉妒——这般心血,竟要花在一个他不认识的老家伙身上,气人。
无比气人。
“绣娘太费眼睛了,绣久了,会瞧不清东西,所以我手下的绣娘,到了年纪,都要转业的。”顾绝兮轻声道,总不能让那些姑娘年纪轻轻就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