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皇帝微微愣神,终是在凌乱的风中看清了来者的面目,“安然,你怎地这般随意就来了御书房?你当我大羽王宫是自家后花园么!”
御书房内的氛围,顿时冷了。
烛台中摇晃的火光,在一阵不知从哪儿吹来的风后,熄灭得一干二净。
“叔叔恕罪,安然只是进谏心切,故而忽略了礼数。”郡主一惊,顿时行了跪拜礼。
“平身,有何事不可在折子上说的?”西羽之主问道,眸中黯然,全无生机。
任谁也猜不透这人在想什么。
“谢叔叔,安然想说的是,那顾绝兮绝非善类,我大羽已来了一个东雪豺狼,若她说的什么昼行军只是幌子,岂不是又往我们这儿放了一头栖迟虎豹?”
“先前朕也不行,后来,顾绝兮拒绝灵渊国主一职,还派昼行军帮着抵御外敌,此事,让朕信了。”少年微微一笑,“对一个待她千般不好的国度尚且如此,何况是我大羽呢?”
先前一战,是落下不少事儿的。
“叔叔!不可信啊!她先前可是将我大羽兵士都毒哑了的,此仇怎能不报!”安然郡主气急,脑中不断回忆着那个签署协定的夜晚。
顾绝兮,那个女人的笑容,妖艳,温和,又阴险。
此女绝非池中物!
“可过了十日,他们都好了。”少年笑道,“安然,朕知晓你先前与她有过节,可在绝对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
安然郡主见事态再无挽回余地,便无奈地叹息一声,作揖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