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杏眼圆睁,仿佛仍在梦中。回过神来,便一把夺了他手中折扇,抵在他的喉头,厉声道:
“快信!”
他清浅一笑,漆黑的眸中映着姑娘强自镇定的影子,微微哑着嗓子道:“治人者必先自治,陛下如此作为,可真叫罪臣难办。”
顾绝兮收回折扇,才意识到不可与无赖讲理。
除非……有足够的时间和兴致,去比无赖更无赖。
“眼下是什么时辰了?”
“臣不知。”
“这期间可有人员往来?”
“臣不知。”
“可有人寻朕?”
“臣不知。”
“一问三不知,要你何用!”
“臣只知,陛下睡着时偶尔会笑起来,不知梦见了何等美景。陛下会努力嗅身边的物件,寻一个安心的睡处,陛下会……”
“住口!”顾绝兮一把将折扇捏成了两段,站起身,“忘了忘了,赶紧忘了!你最近过于放肆!是皮痒了吗?”
君墨尧微微仰着脑袋,他看向发怒的小姑娘,笑道:“陛下误会了,臣不过是担忧陛下睡不安稳,时时留心,刻刻在意罢了。”
顾绝兮将手中断成两截的扇子往君墨尧怀里一塞,一溜烟地跑回了议事殿。
也不知道这个模样被多少人瞧见了,栖迟国主,天下圣主,当真是晚节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