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讲不清楚,嗯……前尘往事,总难以理清。”她笑道,用沾了水的绸缎擦擦手,葡萄的汁液在绸缎上留下了杂乱无章的痕迹。
奢侈是奢侈了些。
但这是妍娘特意嘱咐的,说是近来栖迟的绣娘没什么能耐,想不出好看的绣花来,只能委托圣主闲暇时随意弄些脏污,供人遐想臆测,最终变作绣花绸缎,制成衣裳。
真是奇奇怪怪。
“前尘往事……主子又不是七老八十了,哪来那么多往事。”云义说道,在顾绝兮屈起指节弹她脑门前,迅速地从秋千上下来,将吃得干净的碟子都放回食盒中,然后提着食盒一溜烟地跑没了踪影。
顾绝兮望着云义远去的方向,摇摇头,心下感叹:到底是豆蔻的小丫头厉害。
这动作、这光影,干净利索,不留一点痕迹。
若不是她有些饱了,还以为方才没吃过早膳呢。
姑娘起身,将手臂伸向天空,全身舒展开,伸了懒腰。
夏风依旧在吹,栖迟山很少,平坦的地方,风却很多,一阵一阵,时而急时而缓。
日光照射在池中凉亭上,将亭子的影子压得短而宽。姑娘懒懒地靠在柱子上,偏头望向夏日的荷塘,无聊地给游过面前的锦鲤起名字。
大圆、红点点、小屁……
每一尾鱼,都长得不同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