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何止失言,到议事殿来逼婚,未免太失礼了些!”
紧闭的大门被推开,逆光走来的男子一身怒气,阳光似乎凝成淡淡金焰,在他周身焚烧。
“这,君丞相何出此言!你我同为栖迟效力,帝后之事历来为国之大事!怎算得失礼!”老将军气得吹起胡子,一面向君墨尧声辩,一面又转头向顾绝兮频频道歉。
“本相有半点说错了?陛下分明已对后宫之事明确表态,为何还要苦苦相逼?上折子也就罢了,何必亲自到议事殿来?”
君墨尧寸步不让,面色冷得吓人。
“两位爱卿,朕还在这儿。”顾绝兮低头摆弄着十三楼新出的笔,轻声叹道。
这新笔也有诸多不足,这家店当真算得上是店大欺客的典型了。
议事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只是争吵着的丞相与将军,仍是谁也不瞧谁,憋着一口气,似乎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将军年纪大了,怕是忘性也大,若是身子不舒服了,大可告老还乡,去帮孩子们带带孙子——幼儿生长得快,怕是缺席一段,都会觉得可惜。”她轻笑道,拿起墨笔在旁侧的宣纸上涂抹,随笔作画,并未有意,发现时,却已成玄武图腾……
“陛下,老臣知罪!明日,臣便上了折子,告病还乡。”老将军面上冷汗涔涔,懊悔万分。
自古帝王心难测,即便是女帝。
“爱卿莫慌,合理关切,朕不会怪罪。”顾绝兮笑道,“往后栖迟边陲,还仰仗将军对小辈们多多提携。”
“后生可畏,臣,自当时时在意,贤才后辈,必当时时引荐。”老将军说道,却也如释重负。
眼下栖迟刚刚新生,年轻的国度,已遭了几次战争,幸而女帝特训了昼夜行军,也算护得一方安宁……
“有劳。”
顾绝兮隐了笑意,低头看宣纸上随意涂抹的图腾——她原是这样在意,还以为只是随意寻找四神之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