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深深,深似海,沈玉潭人如其名,是一汪深潭,喜怒哀乐,都不可从明面上判定。
这会儿少年正微微笑着,“若陛下想,玉潭随时奉陪。”
白存卿:“啊??不不,国师就不再考虑考虑?”他算是懵了——沈玉潭是给他下过蛊,可到底也没让他做些什么怪事儿,前些日子还解了毒。也是两不相欠。再者说了,此刻他们都是顾绝兮一营下的,也算不上什么隔夜仇。
可就在那段接触的时间里,他以为沈玉潭是个明面温柔淡然,实则比谁冷情冷静的人呢。
怎地……这样的玩笑也会接受么?
白存卿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一旁抱着热水一直吹的青龙,谁料对方只是微微一笑,“活了这般年岁,男装女装又有何分别?不过都是保暖罢了,或者,君子正衣冠,如此而已。”
说了一大堆。
还是一个愿意穿女装的。
一点都不直率。
白存卿摇摇头,鸡皮疙瘩四起,他还是埋头生火,只是——火还没升起来,倒是一阵一阵的黑烟,将人熏得睁不开眼。
这会儿,君墨尧端着几大盘子稳稳当当地走过来,步履轻盈,似乎没有受到手中物的半点影响。
白存卿像是瞧见了救赎,他蹦跶起来,脸上还带了几缕煤灰,“君兄!且留步,我有件事儿想问!”
君墨尧没有停下脚步,只是边走边问道,“什么事儿?”
黑脸的少年站直身子,有些无奈,他看向四周,觉得万事万物都在逼他穿女装似的。
“就是……方才在说,若是陛下让你穿女装,你会同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