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叶凋零,春去冬来,他的身子骨是越发差了,那叫若柳的姑娘时时来,聒噪至极。
他想逃,可这身子骨却无能得很,吹阵风便咯血。
如此过了许多日子。
那个总是温和笑着露出虎牙的姑娘,再也没有来过。
圣主定期会送些药草来,他都偷偷倒了——这尘世很好,可若有选择的话,他宁愿在襁褓中安然离世。
这世界,晨曦最美,将明未明,只瞧一眼便够了。
他与她本就是云泥之别,是断然没有交汇的可能。
“啊,原是消极自卑,如此可当真是难以沟通。”顾绝兮全然一个局外人,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在她眼中,这般不会拒绝的男人,不过是没有入土的垃圾。
“这梦未免也太久了。”
她抱怨一声,可应声而来的,是周遭扭曲的画面和一声凄厉的长嚎——
“圣主驾崩——”
似乎有好些人在哭泣,哭什么?有什么可哭的?这改朝换代后,众人都不能承受生老病死了吗?
顾绝兮打了个哈欠,既然醒不过来,她不妨再瞧瞧这无可避免的悲剧。
眼前突然出现神色癫狂的朱雀和一脸淡然的若柳。
“为什么圣主已经不碍着你了,还要下毒?!”朱雀目眦尽裂,嗓音沙哑刺耳。
“呵,硬分了四神城,将我们流放到那么远的地方,你当真觉得圣主是好相与的?我走到这一步,定要你死我活了!”若柳甩开朱雀的手,笑语嫣然,如邻家姑娘,“朱雀大人这般生气,莫不是想去黄泉路上陪圣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