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问些事儿的,但……也罢,待玉潭好些了再问吧。”
姑娘神情黯然,似是天光也觉出几分凉,刹那收了个干净。
深云蔽日之时,万物哀切。
她葱白的指尖沾了药膏,在青紫的伤痕上摩挲着,尚且自嘲自叹,“朕其实不在意留疤,只是次次伤后,回过神来,已然与药香相伴。”
许是医者本能。
“眼下五国的姑娘们,说到底不过是玩物,是男子掌中物,女儿家生来比男儿弱些,可总有些事,是男子无法做的。”
“是,如同……圣主从来都是女子,这点毋庸置疑。”沈玉潭接过话茬,他起身,病症已好了许多,“魔医果真名不虚传。”
顾绝兮的药有奇效,药剂药丸药粉,都久负盛名,远超医者所能有的盛名。
“自古江湖出孤僻狂傲的神医,朕是魔医,神魔相争,自有更胜一筹者。”
“神默守陈规,魔狡黠精明,若真要争个高下,实力相当之时,胜负却是分明的。”沈玉潭走到落满尘埃的书架边,从中抽出一本,在空中挥了挥以除去上边的灰尘,不想,以袖掩面咳嗽了几声。
“倒是清明得很,想来烧都退了。”
顾绝兮挑眉,不知怎地松了口气。
以目前的情报能力来看,沈玉潭与蛊毒的渊源并不能查清,许是直觉——沈玉潭与那些蛊毒都脱不了干系,这人起码得活到那些蛊毒都肃清了才行。
“圣主,这个册子记了些蛊毒的事儿,或许能有帮助。”
沈玉潭将书册递给顾绝兮,她却并未接过,只将目光过多地停留在他的手上。
苍白修长的指节上有一个细微的血点子,许是拿银针扎的。
还真以为是受了风寒,这家伙估摸着是又拿自己的预知能力预测什么事儿了。
知天命,都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