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鸡鸣过后。
雪国都城城门缓缓打开,铁门在寒风中喑哑着歌唱,守卫打着哈欠,和同伴打趣着昨夜唱戏的花旦。
“那小娘子……当真是唇红齿白,若是娶回家了,定是个美娇娘!”面上有疤的青年笑道,颇有几分油腻。
“嘁,我倒觉得没我们顾将军美,顾将军红妆的模样,怕是和第一美人不相上下了!”那人眉毛一抖,显出一副睿智模样。
“顾将军……不,她是栖迟国主了,与我们再无瓜葛,莫要提了。”
“我,我只是……”
话音尚未落下,城里缓缓驶来一辆满载柴禾的车,有两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懒懒地扯着秃驴身上的绳,哈欠连天。
“站住!干什么的?”守卫收起玩笑的心思,将长枪横在两人面前。
“官,官老爷,我们是权府的,这车柴不干,没法儿烧火,得拖出城晒晒。”瘦小些的樵夫哑着嗓子说道,低眉顺眼地笑着,手上都是泥和一些陈旧的伤口。
“那他呢?”守卫将视线转向一旁略显细皮嫩肉的高瘦男子,同样是樵夫,这个瘦小的就比高个的圆滑些。
怎地砍柴还扭扭妮妮跟个娘们似的……窝火。
守卫想着,上前便提起了高瘦樵夫的领子,“喂!问你话呢!怎地装哑巴了?”
“哎哎哎,官老爷官老爷!我兄弟他小时候发了场高烧,烧聋了,啥也不会说,啥也听不见!”黑猴似的樵夫急得团团转,还伸手扒拉着守卫的铁甲。
高个樵夫这才还了魂似的捂着脖子挣扎起来,“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守卫松了手,觉得有几分不对,却依旧松了手,道了声:“晦气!走吧!”
“谢谢官老爷!谢谢各位老爷!”小樵夫说着,用小藤条抽着秃驴,“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