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夜阴气重,吹夜风会着凉。”君墨尧说着,便燃起灯烛,关了窗子,“若有灵,便能穿墙而入,烛光与日光不同,不会灼伤他们的。”
“丞相当真爱管闲事。”顾绝兮说着,收好杂乱的酒杯,喃喃自语,“早知道不拿酒杯了,反正也不爱用这玩意儿……酒壶多方便……”
君墨尧瞧着,缓慢地眨了眨眼,“陛下,凌公子呢?往昔,这些事不都是他来打理的么?为何……”
“小凌子和灵姐姐成婚后,我便不再让他做这等事了,到底是有了家室的人,得避嫌的。”顾绝兮说着,将酒杯一个个叠起来,放在一边,酒壶却依旧抓在手中。
“避嫌?这可不是陛下的风格。”君墨尧眯起眼睛笑道。
“你凭什么这般说?”顾绝兮抽出初雪,直指向墨衣男子,“丞相就算和离了,也是有过家室之人,朕也是半个闺阁姑娘,怎就不避嫌了?”
他今日,倒是没有穿了红衣来,奇怪,摄政王婚后,可是一直穿了红衣的。
就像婚宴从未结束。
呵,忒!
“陛下前日撕烂了礼部尚书的衣襟。”君墨尧面无表情道。
“那是他衣物质量太差!”她急急辩解。
“陛下昨日深夜与夜青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额上的青筋突起了些许。
“他自被丞相揍了之后,就未曾清醒过。”她打了个哈欠,收起长剑,心中悲凄渐渐消散。
“那也是孤男寡女。”君墨尧强调着。
“你在房梁上蹲着,如何算孤男寡女!”顾绝兮揉着太阳穴,她有些疲惫。
这中元节,他莫非中邪了……突然这般暴躁。
“陛下,莫要急躁,罪臣自是不敢干涉陛下作为的。”他轻笑,往后退了半步。
顾绝兮晃了晃脑袋——这还叫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