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这酒很烈,顺着咽喉一路烫下去,似有火烧。
这人究竟是何时修炼的?
为何夜半时分闯入客房,她却一无所知?
莫非小黑予了她的几十年功力,还抵不过一个毛头小子?
小黑未免太没用了,扣它鸡腿子。
“咳咳……”
顾绝兮轻咳两声,缓解烈酒的呛意,她摆手拒绝了君墨尧递到手边的帕子,只用袖口擦去了唇角的酒,“下回若再是如此,朕扒了你的皮。”
“罪臣听旨,谢陛下。”
他不着边际地收回手,将帕子叠好了放在心口处。
“看什么看!没见过别人喝酒么!”她微醺着朝过往驻足观看的吼了句,颇有几分不悦。
星眸浸润了酒气,越发得清透,似有浅泪,不然何来这等明亮——好似晨曦第一缕阳光照在白色花瓣的露珠上。
白色麻衣满溢着悲伤,姑娘似是与世隔绝,偏生身旁又跟了个面容精致的血衣少年郎。
此番组合,怨不得有人注意。
被吼了的中年男子偏过头快步离开,走过顾君二人身旁时,还特意说了句:“嚯,脾气这么臭。”
“陛下,莫要理他,一介莽夫罢了。”君墨尧掩藏在宽大衣袍下的手指捻了一下。
一道无色无形的力量击中了远去的男子,微风过境,尘埃四起。
“哎哟喂,要命要命要命!”
过路人无不捧腹大笑。
顾绝兮猩红着眼,微微一笑,她偏头向君墨尧,“走吧,莫让灵渊祭祀等太多日子,失了我栖迟之礼。”
“是。”
怎么说都等了五六日了,还不算失礼么?
当真是记仇的家伙。
君墨尧止不住发笑,却也觉得悲凉——他的过错,她不会记一辈子吧?
那样未免太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