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笑了。”
“怎么会?”落希眼窝青黑,双鬓不整,憔悴至极,不敢置信,“我还是觉得我哥可能……”
“蛊毒可控寻常人之心性、行为,唯独不能是他。”顾绝兮起身,将毛毯叠起来,她看向打闹的小黑小白,只觉得有些头疼。
“为何啊?姐姐好歹也与他同生共死过,怎地不相信他呢?”
“我便是太信任了。”顾绝兮将头发散开,用素色的发带绑了一个高马尾,“我早把百毒不侵的宝物赠与他,谁料一片赤诚喂了狗。”
“百毒不侵?我哥?”君落希瞪大眼睛,突然眼底猩红,木头般僵直地往后倒去!
“喂!老姐姐,你怎地在我这儿犯病了?”顾绝兮无奈地扶住君落希,转身大喊,“羽灵!我去寻柳太医,你看会儿我的宅子啊!”
“好嘞!小耗子,快过来把小黑引走!”羽灵回道。
这破宅子里,总算有了几分人气。
她快速地封住了君落希全身的几个穴位——刚来雪国时,她对落希的蛊毒发作还不了解,犹记得当时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脉搏和各项指标都在迅速降低,就像生命急速流逝……
这儿的蛊毒和她在二十一世纪通过网络了解的并不相同,落希所中之蛊,潜伏期长,发作时虽锥心蚀骨,却不会在短时间内身亡。
落希中蛊那年,也不过是十岁的孩子。
下蛊之人,用心险恶。
君家约莫是听闻严寒之地可以抑制蛊毒的发作,才将落希送来——于是,在她结束三年紧闭后,便再也未见过这个小丫头。
宫墙内大雪纷飞,一道素色的影子一闪而过。
守卫揉揉眼睛,上前一步想看个分明,却被寒风吹得打了个哆嗦,嘴里念叨着:“这大冷天的,该不会有人擅闯宫门吧……”
而太医院内,柳太医正襟危坐,底下一群穿着医者长袍的年轻学徒,或频频点头赞许,或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