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自己逃难,自己躲避别人的追逃,被困时能镇定的寻找逃生路径,甚至遇到同样陷入困境的人,我还能出一份力。
安安姐,你都不知道当我突然有了这个认知的时候,我就突然感觉,原来我不是一无是处的,我也是有能力的,我没有愧对父兄多年的教导,我也能光明正大的说,我是乔将军的后辈,别人也会夸我一句,不愧是将门虎女。”
“那天你劝我不要冒进,我就化了妆悄悄的进了城,真的就跟你说的一样,全城都戒严了,我也没敢嘚瑟,结果快出城的时候,在一个地窖里遇到一伙被囚禁的女子和孩童,本来是要运出去献给京城官员的,结果这一戒严就给耽误了。
那些人都是不知道什么人从各地抓来的,孩童都被喂了药,好几个都是发着高热,发出的声音就跟小猫咪一样,只有一点点。
你刚刚跟我说,防人之心不可无,那会我的警惕心一直提在嗓子眼,但是他们一个个那种无助,希望,然后见我要走又绝望的眼神,让我实在是不舒服。
流放之前我嫂子刚刚诊出来有孕,我就想,如果是我侄子遇到这种事情,如果也有这么一个人,她看见了,她能救,但是她却视而不见,我那会会是什么心情。
我觉得,虽然那人不是凶手,但是那种冷漠,即便我心里一万分的理解,跟她无关,我也一定是杀了她的心都有的。
犹豫了再三,走出去一段后,我又返回了地窖,将他们带到一个隐蔽的地方,那时候我就想着,就当一回傻子吧,成不成的就看这一回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那些人里有一个孩子是本地的,带着我们从狗洞钻出去了,躲避了搜捕。
后来他们说,如果我不回去,再过半个时辰天黑下来,他们就会被转移,其中有一个姑娘是被他们从京城掳来的,被他们觊觎了一路,据说已经打算当晚就要下手的,那小姑娘就已经存了死志,贴身带着一包黑火药,如果进来的是那伙人,她当场就要将黑火药点燃。
我再次进去的时候,那小姑娘就死死的盯着我,一手捏着黑火药,一手捏着不知道怎么藏的火折子,就差一点,我说晚几息,她就要动手了。”
时安听的很认真,古代对女子的要求一般都很苛刻,遇着这种情况这种遭遇,估计家是不能回了,不然闲人的唾沫真的能淹死人的。
“那你是怎么安排她们的?”
那边小姑娘神色有些凝重,
“哎,本来我是想着给她们拿些盘缠,让她们回家的,谁知道她们听了没有高兴的,都直接哭了,我才反应过来,像他们这样莫名失踪的女子,如果父母是疼爱孩子的还好,若不是,那回去的日子只会更悲惨。”
“成熟了不少嘛,想事情都全面了。”
乔清璃不好意思,
“之前在京城时,我嫂子跟我说的,虽说我们是武将家庭,约束没有那么严苛,但是也要谨记,女子的名声大过天,这是这个社会对女子的束缚和偏见,我们解决不了,就只能让自己适应。”
“我也是方才反应过来,可是我也就是一个流放的犯人,说句不好听的,朝不保夕。
我也不可能大包大揽的说,跟着我肯定能过得好,安稳太平我自己都做不到呢,怎么敢胡乱答应别人,而且还有好几个孩子呢,再说都是萍水相逢。”
“正好下雨了,一片荒野,也没处避雨,我就跟着那个本地的孩子去了附近的山上,就是这里,”
光幕跟着转了一圈,
“应该以前有土匪,但是荒废多年了,她们也不嫌弃,收拾收拾就住下了。”
时安懵了,
“那你找我是,没有吃的了?”
乔清璃不好意思的笑笑,
“嘿嘿,安安姐,这是一方面,这边一点粮食都没有,而且她们都病着,也不能光靠猎物。
还有一点,你看这边,安安姐,有没有很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