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在屋里消停的吃 ,不好吗?这外面有啥好的?”
现在也能淡定对待了,
“这城里人的爱好可真是奇怪,来种地,看鱼,看花,现在又看上这些玩意儿了。”
时安也没想到,这居然也成了亮点,看那些孩子兴奋的劲儿,这是当成动物园了?
“人家城里人不像咱们,整天抬头低头的就对着这些东西,见不着不就新鲜吗?”
“也是,咱们进城也是见啥都新鲜。”
时爸最在意的还是这一山的树,来人在一个高处站下,
“看看,今年长得不错吧?那个覃教授过来看了,还给提了意见,说今年啊,只要没有去年那种天灾,就没问题。
再加上养的那些,今年肯定是个丰收年。”
时安侧脸看着老父亲,
“爸,是不是去年那雹子砸的心疼了?”
时爸顿了一下,白了她一眼,
“你说呢?那满树的花,眼瞅着就要坐果了,就那么一场雹子,啥都没了。
我跟你妈啊,好几天都没睡着觉,那坐了果就是钱,都到眼么前了,能不心疼吗?”
时爸也不隐瞒,
“那半个多月,我跟你妈,都是满嘴的泡。
你说你这些摊子,这桃树算是最省心的,我们都怕你想不开,谁知道你这心大的,好像没当回事,转头就安排了活。”
“哪能呢?那些桃子得少卖多少钱,我还能跟钱过不去?
爸你都不知道,就那几天,跟着你干活的三叔他们,看着我都远远的就跑了,开始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还寻思是得罪了他们还是咋的。后来在葡萄园那边他们闲聊,我才知道,他们不敢看我,就怕我说不用他们了。
他们都说,后山就剩下小鸡,根本用不了那么多人。”
时爸叹气,
“你三叔也跟我提过一嘴,那时候你这边还没说什么,我也没跟他们咬死一定能留下,就含糊过去了。”
“是啊,后来跟我说,这边要是真不用人了,让他们去水田,葡萄园都行,工钱低点也行。
当时那个态度低的,弄的我,特别不舒服。”
“都是穷闹的啊。
他们这个岁数,跟我都差不多了,一把年纪,出去打工都没人敢用,都一身病,人家都怕你出点事再沾包了。
家里就那点地,卖那点钱都没有你这给的工钱高,全家都指着这点工钱过日子呢。
哎,当了一辈子老农民,这苦日子啊,才算是有个盼头,他们比你都着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