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拿过擦抹的药帮沈江姩擦拭面庞伤口,以及手上伤口,还有那个没有了指甲的小指,上完药,他因她手不方便,便帮助她清洁牙齿,洗脸沐浴这些,沐浴时她举着两手像是投降的动作,以防碰到水,月子这些天由他伺候习惯了。
宋煜突然猩红着眸子,“你嘴里有没有实话啊?沈江姩。你天天那话刺激我,究竟想干什么啊?旁人说你嫌话,你自己也说你自己嫌话?”
沈江姩一怔,她不愿意拖累他啊,不愿意睿王用她做利器在御前伤害他,她还能想干什么,“我没想干什么呀。我就想拿到臣子规,除掉你,保我爹保我家,一世高枕无忧呀。你看看,我都摘了万年灵芝给你治病,那你就不能早些给我臣子规吗?我不想在你的东宫住了呀,一天也不想住了。”
因为不愿意住了,夏妍一来,她就要回避,在外面流荡,像个见不得光的小贼,她不容许这样的情况发生第二次。
“行。孤知道了。今天天晚,你在外头冻了一天,我们不谈了。”宋煜静了静,说道:“今天最后一个问题,你做这一切,摘灵芝险些丧命,是苦肉计吗?让我怜惜,进而痛快给出臣子规的苦肉计。”
沈江姩颔首,“是啊。”
宋煜沉默了,他将十指绞在一起,他低头看着自己黑色的靴面,“是,对吧?”
“嗯。”沈江姩能说什么,除了离开,和那个处处威胁她家人周芸贤清算之外,她有什么选择呢。
“你想除掉孤,用得着那样迂回吗。”宋煜将沈江姩的肩头压下来,让她靠在枕上,他将她发丝铺在枕上,“你睡吧。”
“宋煜,你可以先吃一些灵芝吗。”沈江姩见宋煜对那万年灵芝并不新奇,他只是将药篓搁在几上,像对待一件寻常之物。
“再说吧。”宋煜低声说,“没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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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宋煜理朝回来,沈江姩正在窗棂趴着看房顶匠人挂红绸,她和她的小灯笼显得格格不入,她希望离开。
宋煜于窗外,捏起她的下颌,打量她挺久,因问道:“你昨儿下午几时回府的?”
“我没回府呀,我直接去了福寿酒楼吃饭,那不是子时前你在福寿酒楼找见我了?”沈江姩仰着面庞睇着宋煜,没有透露自己昨儿下午不到酉时就回府了,因得他还在画婚像,她便没作打扰而离去之事。
“你很喜欢说谎啊沈江姩。”宋煜半眯了眸子,“春茗、谢锦说你昨儿担心我心疾犯了,不到酉时就回府了,怕我为难,于是你避开了。”
沈江姩眼睛四下闪躲,“我...”
宋煜进得屋内,屏退了丫鬟婢女,他将小窗也关起,和沈江姩在封闭的卧室内独处,他从衣襟拿出一瓶药粉,搁在桌上,“半瓶乌头加半瓶雷公藤,孤找陈安去要的毒药。”
说着,宋煜将一张免死令牌和臣子规搁在桌上。
沈江姩不可置信的望着那瓶毒药,以及免死令牌,还有她一直想看到的臣子规,她倏地红了眸子。
宋煜说,“你要除掉孤王,那你就除掉孤王。你要臣子规,那你就拿走臣子规。不必等三月初六的。孤猜你心思猜不透。”
说着,宋煜拿起药瓶,往他常用的茶碗里去用食指轻弹药瓶,倒出不少药粉到碗里,随即他拎了茶壶,往碗里加了茶,随即他半笑着对沈江姩说,
“你拿好这免死令,往后你父亲的事情纵然东窗事发,可保你沈府无忧。孤已经交代陈安,孤是常年服药,导致乌头过量而亡。放心吧。”
说着,宋煜动作坦然的去饮毒茶。
“宋煜,不要。”沈江姩倏地伸出手去拉他衣袖,制止他饮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