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说着,便去将被自己抖落在地的那些衣服都叠起,固执地将裤子卷成卷,上衣反过来一一叠起装进包袱。
“把你安插在我身边的暗卫都撤了,以后不要再联系!往后没事需要利用你了。”
“那先回家吧,静两天再说。”宋煜帮她收拾包袱,“不可能不联系。你是我的。除非哪天我死了。”
沈江姩走去墙壁,拍了拍他壁画后头的机括,打开了密室门,然后从密室里拎出来她装着她身家的小匣子,言道:“你这样不信任我的做法,挺让我恶心的。”
宋煜的手紧了紧,若她知晓她腹中孩子是个只长骨头和肉的畸胎,而这痛苦是他带给她的,他宁可她骂他恶心,“我需要天天见到你,你要静几天可以决定落胎的事?”
“你有病!”沈江姩红着眼睛痛骂他。
“嗯。”宋煜嗓子有些颤,“你要几天?”
“别逼我,逼急了我,和周芸贤、睿王去你爹跟前告你qiáng_jiān 我。”沈江姩把包袱背在肩膀,“我不打胎。别烦我。”
宋煜要自她肩膀将包袱取下,“给你两天时间考虑。过两天,傍晚酉时孤去找你把孩子拿掉。”
沈江姩反手扇了他一记耳光,既然亲爹不认这孩子,她干什么上赶着留着孩子,她怒道:“好。我等你给我送堕胎药。”
宋煜抬手摸了摸有血丝的唇角,门处谢锦和春茗见爷脸被打红,都不知该看何处。
宋煜伸舌尖舔了舔薄唇,“我送你。”
“我不想看见你。”沈江姩说,“我怕恶心到吐。”
宋煜高大的身形猛地一晃,却没有勇气告诉她他有毒,她腹中是他给她的坏胎,他在消耗着自己,内心深受折磨,若他的所有情况都被沈江姩知道,她会更觉得恶心吧,也许他应该孤独终老,不应该觊觎有女人和孩子,“沈江姩...新年快乐。对不起。”
陈安又不敢冒昧地直白地告诉沈江姩关于殿下的种种难言之隐,殿下似乎怕惊吓到那娇滴滴的小娘子。
沈江姩没有接受宋煜及宋煜的属下送她,她带着媛媛和颖儿,出东宫,租了马车,归返沈府。
在马车上。
沈江姩安静的望着窗外,为方才自己的一时冲动,不顾一切伦常尊卑要和宋煜在一起而感到可笑,他说要她做媳妇儿,结果却不认她的孩子。
坏蛋,为什么不信任她呢,明明她没有别人,为什么不要他的小孩。
沈江姩整理了下思绪,想想自己该怎么往下走,家人救出了,和周府和离了,她该全身而退,过安稳的生活,不再继续卷入宋煜那个圈子。
-你父亲会教育你,告诉你谁是你的主人-
薛琪龄的话使沈江姩觉得瑟缩,父亲若光明磊落,又怎会受制于人。她沈家,从此该坦荡的活着,不再受制于任何人才是。
唉,管他的,自己该昏天黑地睡个大觉才是。
马车行到半路,车轮陷入了泥泞,前两日下了场雨,地上有较多积水。
沈江姩下得车来,媛媛和颖儿也下了车,马车夫在把车往泥坑外面推,马车太重,马车夫一人推不动,沈江姩自己怀孕,她不愿意使力气,颖儿就去帮忙推车,但是还是推不出来,车轮打滑不好推。
“姩姩。你车险在泥里了啊?”
沈江姩正在着急,便听旁边响起宋慕之的声音,她回头见宋慕之从他的马车下来。
“宋慕之,这么巧啊。”沈江姩挺意外的,她见他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你又去看佛经了吗?你有什么烦心事,天天看佛经。”
“就一件烦心事罢了。”宋慕之左右看看,“宋煜呢?那日他不是领你回东宫了吗?怎么你又一人流落街头?他不来帮你推马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