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伦埃里》这本书里面,倒是没有用上太多的掩盖历史的技巧。
或许是因为世上已经少有人能佐证这个故事,或许是因为这个版本已经是数代人的集体创作,内容真真假假,越发难以分辨。
并且并没有涉及什么需要世界树删除的内容。
在坎瑞亚,海洋一词往往是星辰投影的空间的喻体,也就是宇宙。毕竟,地下王国可没有真正的海洋,也没有多少动植物。
月光森林不过美好的比喻,实际上暗无天日,世界荒芜,而被描述为荒芜的夜之国反而繁荣无比。
这样的事情,也只有最早从地表下来的建立者或者部分执行任务,离开地下的人才能知道了。
对于王国的居民来说,真正的太阳,月亮,还有海洋……只存在于异世界外来者的描述之中。
期待着自所谓的海洋之外,也就是“宇宙”之中而来到王国的神——或者说能够超越神的人,他们建立了收容王国孤儿和异世界流浪儿的机构。
虽然直到赤月降下,黑日升起,再到黑日垂暮,王国的教养院都一直没能等到超越之人到来,但教养院中走出了许多奇人异士,他们中很多人都成为了王国伟大的骑士。
坎瑞亚首席骑士裴伦埃里,就是如此。
一位异世界来的孩童,漂泊者,孤儿。
至于“白之公主”或者说“黑之公主,黑之王子”,那位殿下的到来是因为“深秘院”,而非“教养院”。
“深秘院”和“教养院”不同,是由一群占星术士组成的组织。
坎瑞亚发展“阿索斯物质”后,仍不满足,妄想取得新的能源,以取代地脉能量。为此,他们向天空祈祷。
“天空回应了召唤”。
这是散兵提供的关于荧和空降临的情报,情报来自于至冬执行官,坎瑞亚的宫廷法师,跟空一起生活过的“丑角”。
具体的散兵不知道的秘文,是为:
“至高的王上啊,深秘院向您呈上预测的结果;双星早已被大地的引力捕获……经历了漫长的归回周期,如今它们的轨迹将要再度交错。”
在阿贝多的检查中,荧是无垢和污秽之间未定的质料。
荧可净化,吸收部分深渊的力量。
深秘院的存在认为他们就代表深渊,代表超乎想象的神秘。
而如今的“空”或许是已经定性的污秽质料。
在《白之公主与六侏儒》中,如今很难找到的后面几卷里,里面还有光之国,光之王子,象征深渊,象征掌控深渊力量的存在。邀请“白之公主”去往“月亮”也就是“黑日”的另外一侧,去往“光之国”深渊。
不过,在书籍的“阴谋”或者反语“计划”中,心怀欲望的五个侏儒,瓜分了这位存在的力量,唯有一个侏儒退缩了。
这倒是叫姜逸想起了一首穿越前知道的预言诗歌。
“曾经,天上有一个荣光的王国。那国王派遣第一位王储,去黑暗之国寻找创世的珍珠。于是,第一位王储走上了珍珠的追寻之路。”
“但他却被欺骗,忘记了自己的高贵,以为自己是黑暗之国的王。但是不必担心,第二位王储已经上路了。这是你长路的纪行,这是你们的珍珠之歌。”
光之国,黑暗之国。
还记得有一个句子,“回忆是珍珠,友情是钻石。”
回忆之歌,创世的回忆,或许同样可以解析这句子的含义。
记忆,是记录,是对抗漆黑宇宙遗忘和虚无的力量。
天理所造记忆一切的世界树,钟离希望荧对提瓦特记忆。
对抗漆黑宇宙的办法,一直都在。
远渡重天,一个个世界化作旅途之中的回忆的荧和空,来自于哪里呢?
姜逸想到,这或许是自己在提瓦特少数不知道的谜团,询问荧或许可以得到答案,但这份答案,稍微放放,也并无关系。
将注意力再次放回“队长”的讲述之上。
《裴伦埃里》书籍的记载尽管情节和“队长”说的似是而非,但重要的细节并无错漏。“队长”和“丑角”同为坎瑞亚遗民,或许也对坎瑞亚的传说有所交流呢。
秘密,记忆,故事,若是比作拯救世界的珍珠,那么知道越多,手中创世的力量也越强大。
就算寰宇寂灭,孤身一人,他也可以用“回忆”重启宇宙,所有文明。
无垢之土创生世界。荧没有被污秽为深渊的殿下,那么未来的定性将是无垢,是为提瓦特的命定之人。
……
话归正题。
在古老的赤月时代,坎瑞亚有这样的一个仪式,让孩童爬过漆黑的甬道。
这些通道或许是寒冷时节里烧火排烟的管道,里面布满煤灰,而且一丝能让烟逃出、或者光漏入的缝隙都没有。
人们会关着出口,一遍遍询问漆黑通道中的孩童,问他死了吗?直到得到“死了”的回答,再询问孩童“看到了吗”?
看到什么,自然是“赤红的月亮高悬在漆黑的夜空”。
“你已经行过壁中炉内的两界之火,现在在这里得到新生。”
裴伦埃里完成了仪式,依靠这份力量,比肩于“与黑骏相伴的尼约德,深秘院最擅长战斗的阿尔夫,一半骑士的统领亚尔伯里奇”,被称呼为“不败的裴伦埃里”。
黑骏是坎瑞亚炼金术制造的战兽其中一类,初版的书籍中,描述为黑狼。或许是不准确,而遭遇了后来者的修改。
赤月王朝时期,炼金术与驯兽骑士乃是中流砥柱。
但是在黑日王朝时期,机械工学兴起,接着王国窥探了天外的秘密,机关术得以突破世界法则的桎梏,彻底压制了其他体系,成为主流。
在如今的纳塔倒是还有那古老时代的驯兽传承,专注于与龙类建立友谊的驯兽师认为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再恶的生命也可以沟通。
带着不可理喻的固执,曾经尝试过想要驯服漆黑兽潮的兽类,但后来发现那是实在无法被理解的怪物、无心的妖魔,而彻底放弃,下了将其一个不留,灭杀驱逐的决意。
坎瑞亚炼金术制造的战兽可以和人相伴,也不过是因为最初的不涉及深渊力量,而后来,深渊力量的引入,同样带来炼金术的突破。
深渊力量失控后,那些被炼金术士孕育的战兽也成为了毁灭王国的灾难。
“不败的裴伦埃里”心中,还有一个人可以和自己比肩,争夺“首席”之位。
那就是他的挚友“赫雷贝里”。
《裴伦埃里》书籍的别称就是《热恋中的赫雷贝里》。
那第二卷,就是两位挚友因为一位自称来自于璃月,加入教养院中的美丽少女而以命相搏的故事。
少女名为“安吉莉卡”,自称是高贵的公主。因为故国被贵金之神打败,贵为祭司之女的她不愿承认新神,所以才流浪到了王国。
名字的含义是“仿若天之神使”。
不过,有璃月学者指出,古时璃月人不会这样取名,应该翻译为“妙音女”或者“天王奴”。这是“夜叉天女”之类的称呼。
这些其实无关紧要,因为在故事的末尾,这位少女揭露身份。
她是从命运中挣脱的自由——赫雷贝里苦苦追寻,对裴伦埃里却唾手可得的东西。
……
一阵风吹过这蒙德的边境。
“队长”抬头,望着到来的来人。
那是在黄昏黑夜之中也耀眼的金发,高贵的金眸。
“这这这……这就是‘队长’!”派蒙小声,胆小无比地缩在荧的背后。
荧在不远处站定。
本来她在义卖店铺帮忙,但突然听说了“队长”要和姜逸在今天晚上见面的消息,心中开始猜测“队长”和姜逸会聊什么。
“要不……我们去看看?”派蒙秉承收集一下至冬各个执行官相貌的念头,发出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提议。
她们已经见过不少至冬执行官了,这些执行官各个身怀秘密和过去。
很值得一瞧。
更别说,她们和愚人众不对付。
知己知彼,方可安心嘛。
荧觉得,派蒙说的有道理。
加上诺艾尔其实也有点担忧“队长”会不会伤到姜逸的一根头发丝,所以她就过来看看。
“队长”是坎瑞亚的遗民,自然知道和认识坎瑞亚的王子殿下“空”,也认识“空”的血亲“荧”。
之前,愚人众传来的不少“荧”的情报,但他心中并没有伤害,或者和“荧”冲突的想法。
若是其他无关之人来说,他一定不客气,但来的是“荧”,所以,他并没有动作。
而是道:“若你是关心我对人之神不利,那大可不必!”
他实在想不到太多,荧过来的理由。
只能以情报之中,“和人之神热恋中的各国少女”的思维,揣测一下这位殿下的血亲过来的原因,替她自己或者其他人之神的朋友,来查看人之神的安危。
“谁……谁说的,万一你们请姜逸吃饭,在他饭里下药呢。”派蒙暗搓搓地用最大恶意猜忌愚人众。
“……”
“……”
荧和“队长”同时陷入无语的沉默。
什么药,可以毒到不怕漆黑之力的人之神。
“咳咳!我是说……针对姜逸弱点的药或者计谋,比如至冬少女的美人计什么的……外加春天的药什么的,把一不小心落入陷阱的姜逸绑上了至冬的战场……”派蒙被“队长”的目光盯着,打了个寒颤,嘀咕着找补。
药不重要,重要是含药的至冬面包。
“这样的手段,我不屑做,也不会做!”“队长”沉声道,“而且,人之神阁下绝非你描述之人。”
不是说,人之神不喜欢少女,而是说,人之神绝不是会被美色左右智慧之人。
“咳咳!”荧赶紧叫派蒙闭嘴。
对手都在夸姜逸了,你在污蔑人之神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虽然姜逸是这个样子的……她有次注意到姜逸已经“通敌”,和至冬的执行官少女用玉简聊天了。
要知道“公子”找人获取了姜逸的玉简号,添加后,姜逸都从来没有和达达利亚视频聊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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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吉莉卡会和王国最强的骑士结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