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怎么分裂,变成男女,或者创造生命,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演化。
甚至,在这里进行人类繁衍的流程,生下的新的生命,真性,也可以说元灵,可以说赋予意识灵魂的先天的灵光,都是原初的一部分。
都是化为万,最终又会归于一的“一”。
只不过,世外生命的插手,可以叫原初借假成真,补全生之道的缺漏,填补那遗憾的、空白的欲望音符,而不造成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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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万物归一者来说,一切沾染了自身力量气息的后代和不同生命,都只是他基因的不同表达,生命的不同演化,继承意识的轮回之身,是用来获取其他生命基因的手段。
在过去,在现在,在未来,都将是一,都将是无始无终的圆满之圆,不会再进行分离和传承后代。
一切后代都避免不了在过去、在现在、在未来归于一和圆的命运,就算他们可以自由地在世间活千年,万年,甚至自由活到从宇宙最初到宇宙终结,享受一个看起来和正常生命那样的人生。
可他们的生命和一切随时会被原初收回。
万物不过生之歌上的一个个音符罢了。
对于造物主来说,后代真的只是造物。
不剥夺生命和意识,是祂的慈悲。
群山之中,兽皮遮身的男子以天为席,以地为床,并不知道人身蛇尾的大慈树王心中所想。
他是代表姜逸的意识的一。
只不过此刻,他暂且又忘记了自己的名字。
变成了失忆者。
记忆一直在身上,只是被漆黑隔绝,不被他找到。
一睡无烦恼,梦到了自己就是这么来的。
怎么来的?醒来后,说不出来。
昆仑山深处,有霞光袅袅,玉阙楼台,化作玉京。
身大类虎,九首皆人面的开明兽守在九道门外。
看着一路采着果实,来到了门前的兽皮遮身的男子。
“玉京尚未到达开启的时机,请您离去。”开明兽很是客气地对着男子开口。
兽皮遮身的男子嗅嗅鼻子:“为什么我感觉你是蘑菇?”
开明兽的前身确实是蕈兽演化路上,蕈兽之神为蕈类展现的一种圣兽体态之一,但在这梦中,祂并不是蕈。
“……”开明兽沉默。
祂亦有天命,所以不管眼前的存在说什么,都不会放祂进去。
就算祂本就是玉京的主人。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昆仑山内这么多奇怪的地方呢。”兽皮遮身的男子有很多知识,但也有很多知识演化开了这个世界,导致他遗忘了那些知识。
但脚踏地脉,就可重新获取这片天地和万物的信息,除了一些特殊存在,不在天地的信息记录里。
采了一些果实,祂就转身离开了。
性格一如既然的和蔼礼貌。
“糟了,因为睡了一觉,现在是约定后的第五天了。”兽皮遮身的男子一拍脑袋,睡觉一睡就是几天,几月,几百年对于这片世界的很多生命都是常事。
天这个计量单位实在是短暂和微小。
就和分秒对应时针一样。
从万仞高山上,一步迈下,很快就来到了山谷面前。
对着山谷边缘的一棵大树敲了敲,就当做是敲门,等待这片小世界的主人邀请祂进入。
口中已经准备好抱歉的话语。
虽然不知道对方有没有把那句话看成约定,但祂是记为约定的。
而祂失约了。
等待了一个小时,兽皮遮身的男子并没有听到邀请祂进门的声音。
这叫祂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对方……难道生气了?
敲门三次,三个小时过去了。
眼见明月又要升起,心中遗憾,就要离开。
突然,一股不祥的气息,使得他脚步顿住,气息来自于这片山谷内部的世界,微弱但充满了负面的情绪,死的低语。
比他在昆仑外见到的气息漆黑的生命更加不祥和叫生命畏惧不安。
山谷附近的草木接触了这片气息直接枯萎。
他此刻才发现,以前这里就有过这样的痕迹了,但新生而出的蓬勃草木,遮盖了曾经的死的痕迹。
气息并没有离开山谷太远,就被山谷周围变成迷宫的草木拦下。
这是一座天然的阵法。
以树木、溪流和山岩布置。
转身,踏步,草木和藤蔓分开,祂如迅疾的雷霆冲入山谷之中。
混乱、疯狂、痛苦的情绪扑面而来。
一片世界在紫黑色的劫火中燃烧,一只只憎恨万物的扭曲末日生命,张开那仿佛海藻和海草结合而成的蒲扇似的植物血肉组织,就像叶绿色的蜈蚣蛟龙发出嘶吼。
它们从被劫火溶解出的空间裂缝之中出现,从世外而来,从漆黑宇宙而来,是另外一位伟岸生灵的眷属。
一拳,如昆仑镇万界,将面前的末日增殖生命体灭杀。
兽皮遮身的男子大跨步上前,山谷内的世界悬浮无数的破碎大陆,大陆上有着一根根粗壮无比的棕红色荆棘。
赤红的天空在远方连绵,狰狞露出尖牙的血月虎视眈眈的望着到来的男子。
充满污秽的知识就像风暴,随着血色的月光冲入兽皮遮身的男子的意识之中。
眉毛皱起,仰望明月。
手中不知道为何突然出现了一把虚幻的剑,剑一剑斩落血月,横扫乾坤,
世界的规则和秩序动荡,改写重塑。
所有的空间裂缝弥合,所有的污秽知识凝为了剑上一滴赤红染着紫色劫火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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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跨越虚空,来到环境大变样,但还是立于虚空之中的和外界相同的山谷。
山谷内,螺旋状的大树树干残缺,绯色的树冠飘落一片片花瓣,虬扎的树根如同桥梁跨越云雾,扎根于翠色的山崖。
人身蛇尾的神圣女子虚弱地坐在树下,蛇尾上时不时燃烧起来紫黑色的劫火,溢散禁忌的知识。
外界的天空好像又要出现血色的明月。
树叶状的精致蛇鳞出现灰黑色的纹路,如植物在枯萎凋零,逐渐化作灰烬。
“不敲门,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她轻笑开口,“而且,已经是夜晚了,不该去打扰要做梦的生灵,不是吗?”
“我敲了,是你没有听到!”兽皮遮身的男子来到女子面前,手中出现生命的力量,化作甘露,注入女子的蛇尾。
劫火为之熄灭,鳞片重新变成翡翠般的生机色彩。
“那一汪清泉是用来压制这劫火的吧!”他洞悉真相。
“你说我是纯净如那清晨的甘露,天地间的第一株新芽般生命,实际上恰恰相反,我是那晚霞中幽暗无光的树影,被山火烧过的灰烬,早就没有了属于生命的活力和水分。”大慈树王看着自己的蛇尾,一道并不纯净的意识混合一块并不纯净的血肉,怎么会是世界上最纯净的新芽呢。
是混合的不祥和污秽罢了。
“这些劫火和知识不在你的这具身体内,而是通过冥冥之中的因果命运的联系,从世界外到来的。”兽皮遮身的男子追逐那劫火和知识的来源。
“世界外是什么?”祂并没有去过世界外。
大慈树王抬起头:“漆黑。”
“世界外是漆黑的混沌虚无,以这个世界的语言来说的话,就是混沌诞生时的无量量劫之气,演化出了侵蚀世界的毒,弥漫整个周天寰宇。”
在来到这个梦境后,她自然能知道部分这梦境中的异世界知识。
“量劫?”兽皮遮身的男子呢喃。
“我去给你采些药!”
昆仑集天地之灵粹,有着许多不可思议的植物和先天而生的果实。
山中的泉水也有着滋养万物,去除百毒的功效。
大慈树王不置可否。
提瓦特世界树中的禁忌知识和无尽信息还在源源不断的注入这片寰宇,并且不是现在,而是在这片寰宇初的那个时间点,从时间最上游向着下游,不断弥漫漆黑灾祸之力。
很快,男子就回来了。
祂天生就会炼丹和炼药,在路上以天地为炉,阴阳为火,直接把采来的药,炼制成了溢满了生命气息和断绝劫数的天丹。
大慈树王看着这丹药,上面弥漫着此世的因果命运天数之力,可帮助其断绝漆黑命运的连接,还有无穷的生机,可以算是此世力量的分润。
毕竟这天地一草一木,就是原初的化身。
这样状态的气息沾染又和孕育孩子不同,是恩赐,是友人,是馈赠。不会被纳入“一”。
唯一的代价……就是和原初联系更深了。
但他们之间的命运,现在难道不深吗?
吃下天丹,整个小世界也变成了之前百尺巨木,千里藤蔓生长,芳草之海,觉王树遮天的安详模样。
“第三次见面,我可以再对你提问一次吗?”大慈树王笑着开口,“听上去,倒不该是刚刚蒙受了救助的伤者该说的话。”
“我并不介意!”兽皮遮身的男子摇头,“能和你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心情很愉快。仿佛我曾经也和很多人这样聊过天。”
“那好!我问你,每个生命认识世界后,都将有自己的理想,如鸟儿是为了吃饱,树是为长的更高。你的理想又是什么呢?或者说,你要到哪去?”大慈树王看着正常的银白明月,发出疑问。
这个世界的月亮,有阴晴圆缺,但并不会带来灾祸。
兽皮遮身的男子沉思。
这个问题,是问他现在,未来,准备做什么吗?
说实话,他挺享受现在悠哉悟道,游山玩水的生活的。
可这个世界好像因为混沌的量劫灾厄弥漫,并不能永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