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和派蒙并没有注意到渊上的嘀咕。
亚琉正在为她们介绍常夜:“常夜到来,整个渊下宫都会对你们展现出另一面。”
“路上,你们应该会遇到不少残影,那些残影和我这种仪式留影不同。他们因为过于强烈的情绪而被渊下宫的常世法则选中,因罪而留影。”
“它们即是地走官口中的‘常世之灵’。”
倒是和渊上说的差不多,不过,原来眼前的亚琉不是常世之灵吗?荧想到。
亚琉提醒:“因为‘知罪则无罪’的法则,请不要直接告诉他们自己是残影。其他残影和我不同。一旦知道自己只不过是生前的影子,他们就会因此消散。”
派蒙和荧记下。
“常世法则……”姜逸望着天空,至于后面的“知罪则无罪”倒是接近“人无心可活?”的概念。
对于地上的人来说,这幽灵和人共存,并且相互交流的渊下宫,无疑极其独特。
作为优秀的冒险家,荧和派蒙开始询问关于试炼的更加具体的消息。
姜逸想了想:“我分出一个化身,和你们一起前往。”
唯有用脚步丈量,双眸见证,才能对此地的法则有着更深的领悟。
“化身?”派蒙望着姜逸忽然有点羡慕。
如果她有化身的能力,在午餐的时候就可以多吃几倍的食物了吧。
累了,还能指使化身干活。
“压榨化身,小心他和你打起来。”荧不由想到轻小说的情节,经常自己和自己掐架。
“有没有可能,化身就是我?你的左手在休息,右手在劳动,难道你的左右手还会心生不平衡打架?”姜逸觉得荧对化身有所误会。
理论上,阳神者,一念就是一化身,化身之念,化身之心,化身之意识,不过都是本体的心所化,随时可收回。
属于姜逸真正的意识,应该叫做元灵。
炼神之境,阳神可出而不出,身躯可弃而不弃,保守元灵,千烧万炼,忘其如太虚,以纯火烹之,形骸骨肉与之俱化,等待合而为一。
在阳神百炼境界里,念头越发精纯,越发强大,若是不赋予力量,分出千百化身,或男或女,各自思考,也不过等闲。
这是仙术,这是神性知识,这是权能,还有自身境界带来的。
如若陀善恶、女孩三化身,如灶神星斗落地,化身万千……
至冬愚人众博士在记忆中有切片之法,他曾羡慕过,如今自身视角之广大,在时间之日晷的过去、现在、未来,在分身万千的千万视野中,故洞观世界,有着大智慧,大悟性,可轻易领悟规则,一眼读完白夜国图书馆那些放在书架上的书籍。
他如今用来表露在外的念头,都只是自身一小部分,其他的或是在梦境设计白玉京,或是学习真和赫乌莉亚给的知识,或是研究仙术,坎瑞亚科技,练习剑道……
仙术“梦游诸境法”以诸境锻炼魂魄,强大神魂,但他以足够让人发疯的神性知识,神明权能,祟神憎恨,锻炼魂魄,得到了这超乎所有璃月仙人想象的强大阳神。
“?”荧蹙起了眉,“干嘛这么正经的回答?”
就像在说她笨一样。
“?”姜逸望着荧,这……这难道是传说中女孩子的我说话,你别解释,只要点头就好的小情绪。
“咳咳,没什么。走吧,走吧,我们去做任务。”他留下一个化身在原地,想了想,还是用本体去丈量渊下宫的法则吧。
化身留着这观察大日御舆。
“哇!变成两个了!”亚琉惊讶地望着勇者,这是什么能力。
“这位……这位勇者,您留一个您在这里,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想问的话,可以直接提出来。”
姜逸看着这海只古人留下的精魂残影。
如果聊什么地表的食物,对方肯定是不知道的。
那随意聊聊吧,聊聊海只古人的生活。
“你喜欢吃什么?”
亚琉愣了一下:“嗯,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最近海只大御神为我们拱起海面的土地之后,我们可以从事浅海渔猎了。能吃的鱼肉种类也变多了。喜欢的东西也变多了。”
他的记忆停留在离开渊下宫到达海只岛的时候。
渊上走向旁边,绕着大日御舆的高塔转悠。
姜逸、荧和派蒙先前往了东方的浮岛,常夜灵庙。
根据亚琉的情报,这里的“苏生之辔”碎片,藏在了一处大门只有夜间才会打开的秘所中。
刚才高塔上转化日夜的装置称呼为:“日月回轮”,只要持有御辔,便有权利启动机关,转换昼夜。
而在渊下宫的岛屿各处,还分布着缩小版的众多日月回轮,均可连接大日御舆,改变昼夜。
于是。
啪一下,天亮了。
啪一下,天黑了。
这种昼夜在掌中的感觉,确实让人痴迷。
只不过对其他观看者不太友好。
高塔内的亚琉、渊上、姜逸化身看着一日七十二昼夜的变化,或哈哈一笑,或嘴角抽搐,或感兴趣地参悟昼夜。
昼夜的法则,在时间法则之内,但昼夜不仅仅是时间,在这里还有生死。
时间的生死和昼夜的生死又是不同。
除此外,还有其他力量。
日精和月华的力量。
“这里是地下,并没有太阳。所以这里的人们建造了这个灯塔。”渊上望着上方,“通过此处或者他处的机关,白夜国的统治者可以转动日月之轮,切换白夜和常夜。”
渊下宫环境在昼夜里会呈现不同风貌,白天破碎的建筑可能在夜里是完整的,白天完整的,夜晚或许会变成破碎状态。
同时,还有一种地脉现象,白夜国的人称呼为“阳炎之幻”。
随着白夜、常夜轮转,能量会聚集或者消散。借此能将物体隐藏或者显现。
“在古代,大日御舆的名字叫做‘许伯利翁’,亘古语言里的意思是太阳之本体。”渊上寻找着向上的路,“很能理解他们。没有太阳的地下王国,确实一切都很艰难。”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气质微微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