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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要为你那只家里的仓鼠报仇?”女士冷哼道,“真是新宜的想法,让人知道自己的死期,来让我感受即将死亡的痛苦和折磨。”
“但你是否太过小觑我了!”她突然之间,冷静下来,“五百年前,我就走在了挥霍生命,燃烧自身的路上。”
姜逸摇头,直指对方的心灵。
“可五百年后,为了梦想,为了纯白的世界,你得到冰之女皇带来的救赎,已经不想死了。至少,在见到纯白的世界之前,不甘心死去。”他目光悠远,看着自己的过去。
“我觉得……除了那一天外,我和你严格说起来,好像没什么大仇。甚至还多亏那天你的警醒。”
“只是……你所做的事,把你推向了绝路……”
女士大笑,感觉自己如果能动的话,可以笑到肚子疼。
“哈哈哈哈哈——!”
“怎么?你是来感激我的,感激我对你的警醒,让你认清楚了力量的差距,让你开始奋斗成为神明。”
“这么说来,我还是你的恩人不成?”
“现在,你就要为了救你的恩人,再次展现你作为新神的慈悲,再次和雷电将军敌对?和你那准备拿我复仇的同伴决裂?”
她看着沉默的姜逸,笑声逐渐停止。
“你这可笑的家伙,难道真的准备来救我?”
姜逸伸出了手,五指张开,力量在凝聚,似乎要击退雷光。
“滚!”女士忽然激动起来,歇斯底里,“你给我滚!”
就算面对雷之神,就算雷之神想要处决她,她也没有这一刻如此折磨和愤怒。
“我不需要你的救赎!更不需要你的怜悯!”
“给我滚!”
白龙在姜逸身上游走,睁开日月般的龙眸,龙角带来七彩的光晕,照耀纯白的世界。
姜逸身上的气机越来越庞大。
“救赎?”
“也许是吧!”
“但……”他双眸倒映着面容破碎,以面具遮挡的女士,“我救赎的、怜悯的不是至冬的执行官,而是当初位于风神像下歌唱的纯真少女。”
“幼狼鲁斯坦,你曾经的恋人!我习得了他的西风剑术作为来自于异世界后,第一份自保的力量。明白了守护之心。”
“我放任你的逃跑,从稻妻城的使馆跑到此地,是回报你当初放走我的人情。”
“而这,西风剑术,是另外一个人情!”
女士再一次愣住,忽然想要笑出血泪。
“人情!人情!”
“噗!”
她的意识看见了一只手穿透她的胸膛,穿过她的心脏。
道道光芒在伤口处散发,就如她曾经掏取温迪的神之心。
她愣神地看着姜逸。
“所以,我会让你死,也会让你新生。”姜逸慈悲又淡漠,“你可以说这是我的自我满足。”
他的手从罗莎琳的胸口抽出,握着一团团虚幻又实质的光,火红,霜白,纯白……
“雷光落下,你的记忆,你的一切,你的身体,你的灵魂……都将死去,但我会记得你。记得史学家都不愿记载的一个你!”
“你的意识会归于地脉元素的循环,我用蒙德的千风送你回蒙德,希望你能在提瓦特的世界树上,再次见到……鲁斯坦罢。”
“如果他在的话!”
姜逸念诵着千风的真名,祈求风神的力量。
“而这些……”他望着手中的光,“继承你生命痕迹和愿望的纯白双生少女。”
“不知前尘,不知来世,第一位将替你燃烧世间所有你未能燃烧掉的污秽;第二位将替你前往提瓦特的未来,替你见证冰之女皇,所许诺的纯白世界。”
“这是我的许诺,我回报的契约。”
姜逸转身,身影逐渐远去,远离这定格的幻梦,有名叫鲁斯坦的少年在雪中舞着西风的剑术,以剑风斩断蔷薇,送于那纯真的少女。
“真是……自我满足的可笑神明。”女士无力地看着破碎的天空,逼近的雷光。
在这生命的最后,她该想什么呢?
那已经被复制或者带走的愿望吗?
“呵呵!”她闭上了眼。
一身的罪孽和罚结束了。
纵横交错的雷光落下,覆盖她的身躯,化作冲天的耀眼雷霆之柱。
原地,除了雷霆刀光的残痕,再也没有一丝名为“女士”,名为“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者的踪迹。
肉身、灵魂、记忆、情绪都在雷光之下,成为灰烬都没留下的虚无事物。
或许,唯有以前存留过的力量,还会化作不死的红莲之蝶,飞向至冬纯白的天地里吧!
那里是她另外一个家。
舍弃蒙德后的家。
颠倒世界的梦和天空之境消失,现场除了影,谁也没有发觉姜逸对女士的动作。
那些定格的人,一下子活灵活现起来。
仰望着这处决了至冬执行官的雷光。
煌煌之威,震慑众人。
姜逸洒下一壶酒:“再见了,罗莎琳!女士!”
和游戏中的记忆告别,和现实中的女士告别。
今后,相识的人,不过是梦中的幻影。
“算是第一位印象深刻的人……离去呢!”他看着天际的红色蝴蝶,从港口火海诞生的不死之蝶。
翩翩飞舞,从血肉而生。
带着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