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倒世界催眠众生的幻梦世界一点点收束,无数梦蝶留下点点粉末后,从幕府军和反抗军的军士额头,意识灵魂之中,回归姜逸的精神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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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神一念,可为千万。
灵魂似乎触摸到了一点新的境界。
普度众生,慈悲之心。
苦海之中,千手扶伤。
天地里,有了新的秘密,未被世人所知的真相,隐秘的故事,终会在时光之中发芽,成为常人眼中的传说,未来的神话。
有人走在仙神之路上,将步步留痕……
九条裟罗坐在军帐之中,回忆整个对战过程,总结和分析。
“没有在反抗军里看见那三位冒犯将军大人的通缉犯,是还没有和反抗军汇合,还是未取得反抗军信任,又或者反抗军把那三人作为后面战斗的后手?”
她望着眼前的火光,那一剑似乎又浮现在心中。
“隐身术法……”
暗暗警惕,思索着等下颁布军令不被隐身者窃听和知道的方式。
“对了……”九条裟罗出门找到一位将领,“伤亡情况可统计好了。”
治军严苛,赏罚分明,给足牺牲者足够的抚恤金是其理念和践行的道路。
将领神色恍惚:“伤亡情况……伤亡情况……”
另外一边。
海只岛的反抗军撤退到名椎滩的一废弃大船后休息。
“伤亡情况如何?”五郎关心地询问。
统计者神色迷茫:“伤亡……”
此刻,一个个或坐或躺在地上的军士睁着眼睛,看着同伴,露出喜色。
“你……你没死?”
“你……我好像看见一把幕府军武士的刀砍向你的手?”
“我看见雷元素的箭矢射中……”
一个个军士发出惊呼,站立起来,诧异地看向对方。
激烈的战争,血色的战争后,宛如梦醒。
“太好了,一定是战斗时候,不好分心,余光扫到,然后记错了。”有人笑着挠挠头。
“多亏五郎将军的庇护。”有人开心道。
更多的人从战争紧绷的状态放松下来,眼前似有模糊的白影,记忆稍微错乱,发现自己太过害怕,误以为平常一起玩的同伴死掉了。
也有人猛地惊觉,自己似乎死里逃脱,身上伤口虽重,但不致命;
有人开心地捂着自己的手,本以为会断了,但好像身上的圣遗物力量和肩甲幸运地使得他手臂留了下来;
有人摸摸胸口,在雷暴里没受伤,真是福大命大,大御神保佑。
在战争记忆中,死亡的,残缺的,受伤的,似乎都只是噩梦,只是一段不真实的记忆,他们的伤势比想象中轻了一个档次。
幕府军那边,军士陷入同样的惊诧。
虽然是人数、装备和武力的碾压局,但没死掉一个人也太奇怪了。
重伤,那是什么事?
这毫无疑问是场大胜。
双方一边惊喜,一边稍微闭目休憩,以养精神。
梦中是白天的战场,但梦中似乎多了一个人,多了一片不一样的景色。
乌云雷霆,风火连天,喊杀不断的战争里,有六颗闪闪发光的星辰,有绚丽的蝴蝶,有一位缥缈出尘,身染血迹、面容俊美慈悲的白衣男子。
洁白如玉的手为他们挡下了利刃,元素在其五指之间化作了治疗的术法。
“遭遇欺骗者,不该因他人的不义而牺牲;愿意回头者,莫忘曾经的罪;欲往和平者,望你反抗的是战争,而非战败;厌恶战争者,为反抗不公而努力,以战止戈,我尊重,我赐予;家有眷顾者,先在那一天,回家看看吧……”
这一夜,出现诡异的平静。
无论是幕府军还是反抗军都没有进行夜袭。
梦醒的军士们愣愣地望着天空,天并不亮,也并不蓝,而是灰蒙蒙的,云也是脏兮兮的,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没了那曾盛开在这里的、众多血色妖异的花。
断箭,浮木,作为防御工事的断裂沉船,依然昭示着战争还未结束。
海水荡起,潮汐似将响的号角。
“梦中的人,是谁?”幕府军的军士回想起了一道上头发下的通缉令,心中无言,没敢对别人开口。
似精神的预警,又似别人附加的短暂枷锁。
“五郎将军,有兄弟们撤退时,在昨天战场上捡回来幕府军的最新通缉令,”反抗军一个军士急匆匆地跑向五郎大将的军营。
今天一早,发生了一件颇为诡异的事。
很多士兵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想起来了,昨天被一个战场上的神秘人救了。
五郎皱着眉,看着通缉令上的三幅画像。
金发旅行者,黑发旅行者,白色漂浮物(???会飞的神秘宠物)。
忽略掉前面的少女,后面有两个备注的奇怪头像,看向中间那位黑色长发戴玉冠的男子。
他昨夜也梦到了战场上多出一个人,一个伤口流血,衣服雪白的人。
“古怪!”五郎摸着下巴,昨天自己这边没有同伴牺牲就已经够古怪了,这梦更古怪,但古怪的梦似乎可解释那古怪的伤亡数据。
“罪名,破坏‘第一百颗眼狩令’的狩眼仪式,夺取神之眼,拔剑冒犯大御所殿下……知其行踪者,重赏,抓捕归案者,可向天领奉行提任意的三个要求,可赐姓,可得府邸,可得良田……”
他看着下面书写的详细罪状。
后面,是前所未见的大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