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盘初的对决波澜不惊,就如同他们这场比赛的场地一般,观众不多,气氛温和。
只不过,在这种温和的假象,或者说表象之下,是兰逸飞在一点一点地执行教练组的布置。
克莱姆想要破发必然要突破兰逸飞的发球环节,这便导致双方在保发与破发的平均消耗上是不匹配的,体力博弈就是第一层级的布置。
这场比赛的波澜如同大多数比赛一样,出现在了盘中阶段。
先是克莱姆的第三个发球局被兰逸飞一度拖入30-30,与40-40,逃过了任何破发点的出现成功保发;
随后又是兰逸飞未能把握住love game迅速保发的良机,反被克莱姆连追两分;
最后,就是法国人自己在一个高压失误后,送出的破发点了。
4-3,40-30。
兰逸飞微微点头,之前的那记高压其实是对手的机会,克莱姆能打丢这种球证明了对手的状态至少没有那么“爆棚”。
克莱姆最终为自己的失误付出了代价。
兰逸飞罕见地直接把握住了比赛里出现的第一个破发点(足见男子球员破发难度之大),将比分带至5-3。
发球胜盘局出现得还算迅速且顺利。
最终,克莱姆也未能逼出那个属于自己的破发点,只得无奈地把首盘拱手让人。
6-3。兰逸飞全场比赛的一发入球率以微小的差距弱于克莱姆,但是在一发二发得分率上都优于法国人。
这些赛后数据也基本反映出了兰逸飞“胜在何处”。
第二盘,克莱姆基本没有转变战术,只是在底线的跑动上更加积极,用处了一招接近于休伊特球风的战术:积极防守积极反击,用体力换空间换取对手漏洞。
对手这么打,兰逸飞还真不能拿对手怎么办:毕竟红土本身就是最难一拍打死对手的场地,如果克莱姆一直像野兔一样在自己半场积极布防,那他也只有如下的几个选择:
第一,同样积极进攻或者冒险找机会,以期突破克莱姆的防线;
第二,直接攻守互换,反正他也有发球作为自己的保底武器。
只是,兰逸飞终究还是靠脑子打球的选手,另辟蹊径,用出了选项三。
也就是:同样积极跑位,只不过不以制胜分为目的,而是以调动对手作为自己的首要目标。
听说你可以用自己的脚步覆盖全场?那好,在下不仅擅长左右调动,挑高放短也是有一套的啊!
那么多年了,凭靠这种打法真正打出成绩的有谁?“澳洲野兔”只有一位,他还从未听说过什么美洲野兔、亚洲野兔!
克莱姆似乎也料到兰逸飞会如此选择。就算是凭脑袋打球的人他遇到过不少,可是在他以前混迹的层次里,像兰逸飞这样,武器库全面的球员也是绝无仅有的......
结果就是,法国人遭重了。
首先,他的积极打法在燃烧体力上有一手,却未能让他的保发变得容易起来,更别提让破发点出现。
其次,兰逸飞在逼破发点这个环节上手可没变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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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分来到4-4后,属于兰逸飞的机会再度出现,他在第9局一度逼出来了他的第二与第三个破发点。
虽然克莱姆的积极防御在抗拒兰逸飞进攻一拍上还是有东西的,可是体力消耗带来的专注力下降最终还是背刺了他自己。
而站在另一边来看,也算是兰逸飞锲而不舍,把比分拖回平分的努力得到了回报。
克莱姆第三个破发点挽救失败,未能逃脱这一局被破的结局!
5-4,一个与第一盘很相似的分数,兰逸飞迎来了似曾相识的一个发球胜盘局。
也是发球胜赛局。
......
“就算是首轮比赛,就算兰逸飞在红土实力上大有长进,这种结果是不是也有些过于稳健了?”
看台上,一位教练团队里的元老(这次不是威廉),边笑边对对皮尔曼吐槽道。
皮尔曼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沓报纸给他看。
“这......这是汉堡本地对这届大师赛的预判?”
皮尔曼这次回应道:“没错,德国媒体一向心细,连兰逸飞和克莱姆这种存在感稍低的球员都没有略过介绍环节。”
“你看他们的预测,是不是都明摆着看好兰逸飞更多?这都不是空穴来风。”
“至少......”皮尔曼也笑起来,这种首轮比赛的确会让观战者很舒心:“克莱姆也印证了预测里的比分,没有大比分败北。”
“当然,我也承认,这种失利带给法国人的感受,兴许不会比惨败要差,这是种类似于无力可使的感觉。说不定,克莱姆在赛前还觉得自己挺有机会的呢?”
率先发问的那位助教的关注点却转移到了报纸上的另一个栏目。
“纳达尔——他的连胜纪录还在增长之中?呼,真是个变态,如果让他继续夺冠,说不定法网里都没有人能终结他。”
“呵呵,还好兰逸飞这次避开他的半区。”
此时,赛场内的比赛已经干脆利落的结束了。兰逸飞6-3,6-4胜克莱姆。
皮尔曼一边起身鼓掌,一边如此回答道自己的队员:“我们恐怕要见证历史了!”
“而兰逸飞,不仅是历史见证者,还会是这段历史的亲历者——我们甚至不能否认,他是不是有改变历史或者撬动历史的可能?”
有可能吗?
这位助教不禁开始跟随皮尔曼的思路如此思考了起来。
最好有吧。他到最后也思考不出来个所以然,不过有一点是确认无疑的:
要是可以凭真实实力击败红土上的纳达尔,那么一定会大大加快兰逸飞向顶尖球员蜕变的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