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不答反问:“爹,若是我有朝一日真的辞官去唐,你怎么看?”
李甫见儿子说得认真,摇了摇头。
儿子已经不是第一次说这种话了,看来他越来越不喜欢在大靖做官,反而更喜欢在大唐为尊。
“云儿,别说这种话,皇上只是为情所困年少冲动,但他对你还是非常信任的,他把大靖所有的兵权都交给你,不就能说明一切了吗?”
“那当然,他还需要我为他打仗呢,他雄心勃勃想着一统天下,怎能没有我?”
李甫点点头,“皇上年少志高,难得啊,你自当该全力以赴助他达成此前无古人的伟业!”
李云摇摇头,“伟业?爹难道不知道任何一国若要达成这种史无前例的伟业,需要打多少年的仗,要死多少人,多少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李甫悚然一惊,肃然道:“你说得对,爹一生也只想力保国门不失,从未想过去占领别人土地的。”
“不错,说实话,我也没兴趣一统天下,我只想过逍遥自在的日子,人生苦短贵适意,何必自寻烦恼呢!”
李甫点点头,“可是皇上一心要把兵权交给你,就是想要你助他,你该怎么办?”
“那我就和爹一起退休养老!”李云一本正经道。
李甫愣了愣,哈哈大笑,“你才十八九岁,可别笑死爹!”
李云却不笑,还是认认真真的模样。
“有句话说得好,叫做功成身退,我想过了,与其继续为皇上卖命,不如趁早抽离脱身,免得功高震主,迟早被皇上猜忌。”
李甫皱眉道:“怎么会呢?皇上应该不是这种人。”
李云淡淡道:“爹有所不知,皇上其实早就要我献出爆炸武器的秘方给朝廷了,但我迟迟不答应,这件事皇上迟早也定会猜忌我的。”
李甫沉吟一会,“那你为何不把爆炸武器的秘方献给朝廷?是担心什么吗?”
“当然担心!刀可切菜,亦可杀人,宝刀更要小心用!对不对?”
李甫点点头,“不错,就看宝刀拿在什么人手里,若是奸人,就难免滥杀无辜!”
“照啊!这爆炸武器的杀伤力可远比宝刀要强上千百倍!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将是生灵涂炭,后果难以想象!”
李甫脸色凝重,点了点头。
“皇上应该不是心术不正的人……”
李云打断他的话,“可是他若一心要征战四海,一统天下,那这爆炸武器将是大靖的神器,我可以想象到时到处粉身碎骨血肉横飞的场景了!
而这东西是我造出来的,我的罪孽可就深重了!所以我一直不敢滥用爆炸武器,爹你明白了吗?”
李甫叹道:“没想到你有如此悲天悯人的心怀,很好!”
李云摇摇头,“悲天悯人不敢说,但这种杀伤力特大的武器我只想用来自卫,希望敌人知难而退,而不会随便拿来欺负别人滥杀无辜的,希望皇上明白我的用心,不过我估计雄心勃勃的他是很难明白的了。”
李甫默然半晌,慢慢点头。
“所以我想让爆炸武器的秘方一直保密,这样对所有人都好,但皇上肯定不理解,所以迟早都会猜忌我的。”
李甫叹了口气,“你说的不无道理,此事确实麻烦,但爹定会支持你的。”
“多谢爹。”
李甫忽道:“你刚才说功成身退,爹觉得也有道理,不过现在就是时候了吗?似乎还早呢!”
李云摇摇头,“差不多了,我自觉已立了数功,大局已定,差不多可以功成身退了!第一,闵家已除,皇上亲政,大靖一片光明!”
李甫点头道:“不错,这是你第一大功,天下皆知!”
“第二,连续重创蜀越,并夺其数城,它应该元气大伤,至少十年内不敢再乱动,只能好好养伤!”
“不错,你干得漂亮,这是第二大功!”
“第三,两次重创匈胡,虽然他们没有像蜀越一样大伤筋骨,但相信没有十足把握不敢再轻举妄动攻靖了。”
“哈哈,不错,这也是爹最开心解气的事!这是第三大功!”
“第四,奎郢被我先兵后礼,奎郢太子做了我好兄弟,奎郢成了最佳盟友,甚至连九公……”
李云差点把奎郢王一心想招他为婿的事说出来,赶紧咳嗽几声掩饰过去。
“大靖大唐与奎郢结盟,互通商利,自然大大改变天下局势,震慑四邻!”
李甫骄傲地看着儿子,“对,这件事你做得更好!不仅少一敌国,还多一盟友,从此大靖大唐奎郢三国结盟鼎立,中原基本定矣!这是第四大功!”
“第五,西藩本有野心,但见蜀越匈胡先后被我重创,也死心了,它中立不战,大靖少了个隐忧。和桑人阴谋捣乱被我击破,即将脱离蜀越而归顺大唐!”
李甫又惊又喜,西藩倒不足挂齿,但和桑是蜀越的藩属国,现在竟然被儿子降服,这可真是大好消息!
“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云笑了笑,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