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枪赫赫有名,枪长八尺,相当于两米六。
枪身为黑铁木,坚硬似铁,黝黑发亮,整枪实而不华,正如李家枪法,李家风格,低调而厉害。
但李云觉得这枪太长,不习惯,还得改进一下,让它更加顺手,携带更方便。
最好就像手枪一样,别在腰间,随手可用。
他想了想,一个念头已经初步成型,他微微得意一笑。
他现在身心兴奋,便继续练枪,不知不觉已日头老高。
洗刷一番,他去吃早饭。
李甫夫妇正在吃早饭,说起昨晚的事,他们还自百感交集。
儿子果然是被闵家所害,虽然幸得儿子灵光一现,又有皇帝在场,闵家请罪赔偿,但怎能消释这父母的痛心?
“等下定要好好再问问一下云儿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李夫人道,李甫点点头。
过了很久,新娘子媳妇迟迟没有过来请安伺候两老,李夫人忍不住颇有微词了。
“岳小姐才貌双全,听说又是家教极好,知书达礼,怎么刚嫁进来就这样?”
李甫不以为然道:“瞧你说的,人家小两口昨晚毕竟是洞房花烛夜,第二天晚起来些,不是很正常吗?”
“你这个做爹的懂什么!要是这样正常就好了,我是担心儿子他……还是小孩子心智,怎能知道怎样洞房?”李夫人嗔道。
“这个……哦,我差点忘了!夫人说的有理,云儿一早就起来看我练武了,现在估计还在练武场上发呆呢,等下你得好好问问他。”
“原来这样,你不早说!”
李夫人赶紧让丫鬟蕙儿过去看看新娘子。
李甫道:“昨晚发生的事暂时还是别让小两口知道,免得坏了新婚心情。”
“我自然明白。”
一会儿李云来到,李夫人怜爱地照例又要喂他,李云却摇摇头自己吃了。
他知道傻李云一直像个小孩子,母亲一直都在喂饭,本来想继续装傻,就得也让她喂饭,但他毕竟受不了。
父母不禁意外,有些奇怪,看着暗喜,莫非傻儿子真的一点点渐渐好转了?
他们心里激动,竟是不敢再问儿子什么。
过了很久,岳如玉才和蕙儿一起过来。
她过来请了安,看了看李云,面色一会忸怩不安,一会似嗔似怨。
李云暗笑,却假装什么也不懂,继续吃早饭。
李甫怕等下女人说闺房话自己尴尬不便,便先走了。
李夫人见岳如玉确实美绝,但眼眶发黑,连打哈欠,似乎睡不好,不禁皱眉。
“如玉,你昨晚睡不好吗?”
岳如玉顿时满脸通红,瞟了瞟李云,“我……”
李夫人叹了口气,低声道:“我知道嫁给云儿是委屈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们李家定会对你好的,只望你能为李家生个一男半女的……”
“夫人,我……”岳如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昨夜云儿是不是不懂……那个……”李夫人尽量含蓄其词。
“他不懂?!……他……他……”
岳如玉立即觉得天大委屈起来,眼睛都红了,却哪里敢再说下去?
李夫人却更加认定儿子不懂洞房之事,微微一笑,在岳如玉耳边悄悄道:“不要紧,娘会教他的,今晚你们再试试便是。”
岳如玉大吃一惊,你这个天杀的婆婆,你再教!你再教,我还有命吗?
她狠狠瞪了李云一眼,急道:“别别别!如玉自有办法,如玉告退!”
她赶紧请安告退,溜之大吉,连早饭都不吃了。
李夫人满头雾水,莫名其妙。
蕙儿也莫名其妙,道:“夫人,这少夫人可有些奇怪……”
李夫人点点头,“蕙儿,以后你就服侍少夫人吧,少爷方面……”
“是,夫人放心,蕙儿会看好照顾好少爷的!”
李夫人终于忍不住了,对儿子道:“云儿,昨晚洞房你有没有……那个……”
李云嘻嘻笑道:“娘,这粥好吃。”
说完抹抹嘴走了。
他刚才差点要被岳如玉的表情弄喷饭,不知道这美女老婆现在心情怎样了,哈哈!
李夫人又喜又忧,看着他背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要让他为李家留点后,还得下点功夫啊……”
李云正要溜回房里找老婆,忽然半路被父亲拦住。
“云儿,快跟爹一起入宫面圣!”
李云一怔,看来父亲为了昨晚的事还耿耿于怀。
“入宫面圣?什么意思?”他装傻不懂。
“不用多问,跟着就是……记住入宫后不要乱动乱说话,一切听爹的就是!”
“哦,知道了……”
皇宫真是好大好大,这种前世只能在影视中看到的地方现在就在眼前,感觉有些不真实。
皇帝却很小。
或者说,其实也不算小了,大约十五六岁,面有稚气。
今天比昨晚看得清楚点,少年皇帝似乎满怀心事,并不开心。
李甫跪拜皇帝,李云却笑笑不动。
“云儿听话,像爹这样行礼!”李甫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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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宗却笑笑道:“没事,他毕竟特殊,算了。”
李甫微微一怔,“谢皇上……皇上,昨夜的事,臣想来还是不忿,太师分明就是处心积虑对付李家,幸亏……皇上英明,这才没事,可是难保没有下次,望皇上明察!”
宁宗微微皱眉,道:“没事就好了,就让它过去吧,将军放心,朕也不想李家有事,一直都是力保将军的。”
李甫暗暗摇头,皇帝还是如此轻描淡写,看来皇帝真的不敢得罪闵家。
本来他还想向皇帝解释一下那封信的事,怕皇帝不解奇怪,但见皇帝如此,他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只是有些心冷。
宁宗又道:“将军昨夜受惊了,又惊扰了令郎的婚宴,朕心里也是过意不去……来人,看赏!”
一个老太监过来,奉上一盘银子。
“将军,这是朕的一点心意,请收下,就当是给令郎的一点贺礼吧!”
李甫只得收了叩头谢恩。
“将军,北边战事如何?”宁宗又问。
“回皇上,臣虽回家筹办喜事,但不敢怠慢松懈,匈胡人最近并无异动,我军也不敢懈怠,皇上放心!”
“那就好,辛苦将军了……”
李甫沉声道:“臣禀皇上,虽然如此,但其实还是隐忧不小!一是匈胡人野心勃勃欲灭我大靖,二是西蕃、蜀越等大小国家都在观望,伺机而动,大靖实是处身狼虎环伺之下!”
宁宗点点头,脸有忧色。
“三是臣虽率李家军舍生忘死浴血边境勇抗匈胡,但其实真正军权却掌控在太师手中,臣常常有心无力,皇上,如此下去,臣恐怕再也无法抵挡匈胡铁骑了,请皇上三思!”
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可是一直苦无机会,这次自然要说个清楚明白。
宁宗默然一会,道:“朕明白,但朕还未亲政,军事大权还在太师手中,朕也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