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可畏驾驶着橙色的保时捷911,缓慢停靠在了中环金钟道85号的路边。他摘下蛤蟆镜,将它塞进西装的上口袋。
今天他穿了身烟灰色四粒扣的小西服,佩戴着紫色斜条纹的窄领带,小方领白衬衣。他现在的衣服都是从购物平台上购买,市面上根本就看不到。
现在外面人穿的西服,都是两粒扣的老款,或尖驳领双排扣。领带也是那种宽领带,衬衫是大方领。
开车门去了另一边,将冉秋月请下了车。今天她也是小公主的打扮。吴可畏牵着她的手,深呼吸了两口,抬脚就走进仁心堂的大门。
里面是一股中药的药香味。他转头四处打量,这药铺的装饰风格,充满了明清时期的韵味,彰显得非常古朴。
“先生,您是来按方抓药,还是想买中成药。”一位店员打扮的女孩过来招呼客人。
“对不起,我是来找人的。请问你们店铺的老板娘,在不在?”
吴可畏又不知道她现在的夫家姓什么,也不好称呼只能叫老板娘。
“那你请等一下,我进去问问。”女店员朝他躬了一下身,便朝着内堂走去。
“姐夫,等一下你妈妈来了,我该喊她什么?”冉秋月拉了他一下,仰起脑袋问她。
“和我一样也叫妈!叫别的都显得见外。”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吴可畏回头一看,打头过来的正是他的母亲言鸿雁。
虽说两人正好二十年没见面,言鸿厢此时眼角也有了皱纹,但吴可畏还是能够一眼认出来。
“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
言鸿雁穿着旗袍,盘着头发。四十六岁年纪的她,看上去还是那么的风韵犹存。她盯着吴可畏,就觉得这个年轻的富家公子,让她感到好亲切。
吴可畏从西服口袋里掏起一封信,递了过去。这正是言鸿雁托娄家带给他的那封信!
言鸿雁看见这封信,刹那间眼泪喷涌而出。她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试探性地问道:“你是平安吗?”
“我是吴可畏,小名平安。”吴可畏平静地回答。
原本以为自己见了分别多年的母亲会激动,会热泪盈眶。没想到自己的内心毫无波澜!
言鸿雁扑了上来,抱着他嚎啕大哭。吴可畏想伸手去搂她,可手伸出一半又垂了下去。
店铺里的女店员都过来劝解,言鸿雁发泄了一会,拉着吴可畏就进去了内堂。她看见儿子身边还跟了个小姑娘,想要问问却欲言又止,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儿子九岁到十八岁的状况,娄振国回来都向她诉说了一遍。听说儿子十五岁时,就一个人孤单的生活。当时,言鸿雁恨不得马上飞过去,将儿子接回自己的身边。
“我姥爷姥姥呢?”
在内堂刚坐定,还未等言鸿雁开口,吴可畏先问她。
“你姥爷姥姥不愿和我们住一起,现他们住在砵甸乍街。平安,你来香江多长时间了?”
母亲言鸿雁见他整个一富家公子的装扮,根本就不像刚来香江的样子,便忍不住地问他。
“差不多有一个月吧?我不想让您看到我落魄的样子,所以忙乎了一个月,这才来见您。”吴可畏自嘲道。
“平安,你知道妈有多想你。当初,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才离开。本来打算安顿好后,就过去接你。但想不到mǔ_zǐ 这一别,就是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