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阳开心的奔赴皖省的时候,沈家坝的家里,沈福堂抽着陈阳给他带回来的中华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虽然现在他在沈家坝风光了,旱烟袋子也不用抽了,女婿孝敬了华子,在村里走到哪里都有人递烟,但是他这心里头啊,不踏实。
都说男人有了钱就会变坏,他以前也是当家的大少爷,见多了有钱人的腌臜勾当。
以前那些老爷少爷,谁不是十几房姨太太,女婿现在可比他那时候的老爷少爷们有钱多了,他也担心自家女婿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阳子咋还不回,明天可就要除夕了,一家人总得热热闹闹吃个团圆饭,缺了他算个什么事。”
沈福堂望着一心带着三个孩子的傻闺女,狠狠抽了一口烟。
“老头子,你别站门口抽,去院子外面抽,风一吹,待会儿给俺乖孙给呛着了。”
刘春梅懒得管沈福堂心里什么想法,女婿能耐,女儿带着三个小的,养的白白胖胖的,这还有啥可挑的。
别说十里八乡了,就是整个柳河县,也找不出来一个比她女婿能耐的,她这个当丈母娘的,走到哪里不被人夸命好。
这可给刘春梅狠狠地挣了一口气,当初多少人说她只会生赔钱货,说沈福堂娶了她是倒了八辈子霉,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来,说沈家绝了后。
现在,谁敢说她生的女儿是赔钱货,谁生的儿子比得上她刘春梅的女婿。
“你啊,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
“那什么,雪儿啊,写封信给南边寄过去,这大过年的,哪怕回不来吃团圆饭,开年总得回来。”
“这男人不能总在外面漂,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他以后就不着家了。”
沈福堂干脆把烟掐了,这话他不说憋在心里,能把他憋出病来。
“爹,我还以为啥事呢,现在寄信也晚了,人家邮局也放假了,再说,咱们这是皖省,距离港城那远着呢,寄个信都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到。”
“说不定,咱们信还没到,他人都到家了。”
“放心吧,他要赶的赢,肯定会回来过年的,我跟孩子都在呢,您老就甭担心了,在沪市,人家那么大的官儿,那么漂亮的老师,他都规规矩矩的,不会在外面胡来。”
相比于沈福堂的担心,沈雪倒是一点儿也不在乎,她知道自己男人是什么人。
再说,孩子都在家呢,他啊,就像是那天上的风筝,甭管风有多大,甭管它飞得多远,这线,始终在她手里攥着呢。
“你说真的?阳子他?”
听到自家闺女的话,沈福堂有些激动,倒不是说陈阳哪里不好,只是他自己是男人,天底下的男人什么样,沈福堂还不知道么。
不是说没有好的,十个里面,有一两个好的就不错了,特别是有了钱之后,多少莺莺燕燕会围过来,守得住本心的人,真不多。
“爹,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阳子心在我这里呢。”
“老头子,这下放心了吧,赶紧把家里鸡给打整好咯,二妮想吃烧鸡,咱一只炖汤,一只做烧鸡。”
“还有俺乖孙想吃的烤鸭,明天赶集趁早买回来,去晚了人家都收集回家过年去了。”
刘春梅开始絮絮叨叨,快过年了,准备工作一大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