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陈阳你家底这么厚,那我就敞开肚皮吃了。”
王宝林毕竟是城里人,虽然不会像陈阳吃的这么奢侈,但偶尔也是会开开荤的。
就算真没钱了,父母也会给一些额外的生活费,所以他大大方方的就夹了一块红烧肉,别说,这肉,他就是香啊。
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吃了一口肉,再来一口正广和,冰镇盐汽水的味道,真叫一个绝。
反倒是刘祥宇望着陈阳兜里的钱,有些语重心长的说了两句。
“陈阳,俺把你当弟弟才说这么一句,说错了你也别放心上。”
“俺是农村来的,知道村里攒点钱有多么不容易,这一百多,估计得是你家里的家底了吧。”
“一般大队,一年结工分,一个劳动力也就二十来块,这可是好几年的辛苦钱,你可别来了城里就不当回事,这可是血汗钱。”
刘祥宇情急之下,连称呼都叫成俺了,他也是从言语之中了解到陈阳已经在乡下结了婚。
他怕陈阳不知道轻重,来了城里为了充个面子就乱花钱,那可就对不起家里辛苦赚钱的老婆孩子了。
“祥宇哥,你这说的啥话,我不是乱花钱的人。”
“这点钱对我来说,真不算啥,这些都是我卖鱼挣得。”
陈阳偷偷的把自己收鱼的事简略了步骤说了一下,他也没说自己究竟赚了多少,反而就是告诉王宝林和刘祥宇一件事。
这钱啊,是他自己挣得,不是家里老婆孩子省出来的,万一自己大方却给刘祥宇留下了不顾妻女打肿脸充胖子的形象,那反而得不偿失了。
“陈阳,你这不仅胆子大,脑子还灵活,很有眼光。”
“我觉得你这想法很对,咱们国家,恐怕真的要变上一变了,我看报纸上,风向变化的比较明显。”
“就我们皖省,出了全国第一家合法的个体工商户呢,这可是大事件,上首都的报纸上,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了。”
听到陈阳做生意赚来的钱,刘祥宇也夹了一块肉,这肉,真香啊。
他又不傻,能不知道肉好吃,只不过平时舍不得吃罢了,今天陈阳请客,人家自己赚的钱请他吃顿饭,他有啥可扭捏的。
作为马克思主义哲学专业的学生,他对时政是非常敏感的,不仅是他,系里的老师和同学们都是非常关注的。
虽然明面上大家都不敢乱讨论,毕竟才过去几年,大家都还比较谨慎,可是私底下却是都讨论开了。
“我都听我表妹说,有个私人老板想收购沪市第三无线电厂呢。”
“第三无线电厂虽然不是老牌国营大厂,可也有六百多号员工呢,听说还准备引进一条显像管生产线,准备组装电视机。”
“没曾想国家储备外汇一直批不下来,搞得厂子现在青黄不接的,收音机做的比不过其他大厂。
想找出路换生产电视机,又轮不到它这种小厂拿外汇去引进设备生产线,肯定是经营不下去了,怪不得别人想收购。”
王宝林也不甘示弱,学马克思的关注时政,可要说经济,肯定是他们这些经济系的学生最拿手啊,虽然他是个学会计的,可也要学经济学这门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