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坝可真长啊,一路瞧着,波光淋漓,真是无限好风光。”
陈立明望着村里沿河的河坝,前面是柳河,后面是一片片的农田。
现在这个时节,还是光秃秃的一片,要是到了春天,一片绿油油的禾苗,那才叫好看,简直令人心旷神怡。
沈家大队的水渠已经基本竣工,不止是沈家大队,整个公社的所有沿河的大队,都前前后后的修建了水渠。
今天大家没挑河提,加固了这么多年,河提已经很牢固了,这水渠要是修好了,来年下早稻就可以放鱼苗养殖稻花鱼了。
不仅如此,以后灌溉用水就方便多了。
守着柳河,洪灾是可怕,但是不发生洪灾的时候,那可比人住山上的幸福多了,在山上,那就只能靠天吃饭,在河边,这方河水养他们这一方人。
“亲家公,俺们沈家坝的名就是来自这条坝,前前后后都上百年了。”
“看看这些杨柳,那都是几十年的老树了,这些可都是建国时候种下的,这树长起来了,这坝啊,也就结实了。”
“要不是这条坝护着,恐怕俺们村子早就被柳河冲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沈福堂给陈立明介绍着,刘春梅看着陈立明和秦立芬两口子,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的新鲜劲,有些无法理解。
咱亲家不是城里人么,咋跟没见过世面一样,不就一条破土坝子,他们都不知道踩了多少回了,有啥稀奇的。
难道这沈家坝,还比的了城里?
她可听自家闺女说了,金陵可不是他们清河市能比的,那是大城市,路上跑得都有电车。
上次去清河市,她就觉得清河市已经很大了,金陵比清河还不知道大多少倍,光是想想,刘春梅都觉得应该非常繁华。
这沈家坝,在她眼里,那就是一抔泥巴。
“这坝好啊,让江河改道,护一方水土。”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这次来的不是时候,要是春天来,这一片堤上,柳树垂条,嫩芽新发,眼前是波光粼粼的河面,身后是一望无际的绿色稻田。”
“大好河山,莫过于此。”
陈立明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出那等场景了,简直令人陶醉。
陈阳听着文青老爸开始抒发情感,有些哭笑不得。
他老子也不过是个初中文化,可除了上班,闲来无事爱看书读报,所以就爱以读书人自居,老年文青。
他平时出来的也少,经年累月的困在厂子里,很少看到这种开阔的景色,难免有些感慨。
这些,陈阳非常理解。
他刚来沈家坝的时候,同样如此。
那时候正是稻谷成熟的时候,金黄的稻田还有汹涌的河水,无一不冲击着他的心灵。
陈阳那会儿也跟老爸一样,满腹的诗意才情,觉得乡下可真是个好地方啊。
可是,还没过两个礼拜,他的梦就破碎了。
正好赶上割稻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割了一天稻子,陈阳晚上连腰都直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