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完鱼,两个小家伙也醒了,一阵忙活给他俩洗漱,吃早饭,沈福堂和刘茂升他们也都运着鱼回来了。
老丈人也没说啥,老一辈的人,大部分心里是善良的,可他们顾忌太多,真不敢去插手别人家的事。
但陈阳想去帮帮沈盼娣,沈福堂也不会阻拦,一声不响的就领着刘茂升他们去水产站卖鱼。
陈阳也找了老支书,一块到了沈盼娣家的院子。
罗玉珍在整个沈家坝村那是出了名的泼辣,生了八个丫头,她这个当娘的从来都不正眼瞧,可偏偏命好。
除了送人的,这家里几个丫头,个个都是懂事的,就连最小的念娣都知道跟着人去割猪草帮家里赚工分。
倒是这女人,一门心思就是生儿子,这么些年,除了怀孕躺炕上养胎,从没上过工,这家里光景能好就怪了。
那泥巴院子,比陈阳之前的家甚至都还要更破,几个丫头住的屋子,窗户都是破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弄了点草纸就那么糊了一下装装样子。
“陈,陈老师,老支书,你们咋来了。”
陈阳刚进院子,沈盼娣正带着几个妹妹在编竹笼子,她爹沈有树是个篾匠,所以才编了不少竹篓子在河沟了装了不少鱼。
沈盼娣几个女娃子,从小跟着沈有树也学了一些篾匠活,这竹篓子编的像模像样的。
看到陈阳和沈福国到家里,女孩连忙把那双满是豁口的手藏在了背后。
她从来不怕苦难,但是她不愿意将自己那丑陋的双手给她最尊敬的人看到。
“你是不是把钱都给你娘了?”
“这都快八月了,高二的学生都不放暑假,大家都赶着学习参加高考,柳老师都上你家来了,你还不知道急。”
陈阳一看沈盼娣那慌张的模样,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这会儿高中还只有两年,沈盼娣今年本来是要高二的。
人家都拼命在学校学习呢,她还在家里编竹篓,他不忍心看她又走了上辈子的老路,所以才会恨铁不成钢的批评她。
“陈老师,我……”
沈盼娣背在身后的手攥着拳头,泪水在眼窝子里打转。
在别人面前她永远是坚强的,她才不会在外人面前流眼泪。
可是面对一直关心自己的陈老师,她忍不住,只有面对陈阳,她才会展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俺说这丫头怎么敢藏钱,原来是你这吃软饭的男人在带坏她。”
“姓陈的,你还要不要脸,俺姑娘今年十七了,俺告诉你,前门庄子有男人想下聘礼,你要是敢坏俺闺女的名声,小心我去踢烂你家的大门。”
“沈雪要是管不住自家男人的裤裆,可别怪俺来管。”
就在这时,听到院子里的动静,罗玉珍挺着个大肚子就破口大骂。
听到她骂陈阳,沈盼娣的脸色瞬间一片灰暗。
她可以忍受母亲所有的刻薄和压榨,但是,她不能骂陈老师!
因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计任何回报,单纯想要帮助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