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您就甭推辞了,今天是大老表的开心日子,咱就图个热闹。”
今天收了四千二百斤鱼,结账两千三百多块钱。
把钱交给沈雪结账,陈阳也是拎着烟酒和在食品厂顺道买的猪肉就叫上沈光福和老丈人一起往化肥厂的家属院子来了。
“老二,每次大妹送的东西,哪次你不都拿出来进了阳小子和雪丫头的肚子里了,你再掏钱,我这个当大哥的还要不要脸了。”
沈光福看着陈阳连自己那份礼物都准备好了,直接就要掏钱,沈福堂自然不肯。
“大哥,阳子,你这让俺的老脸往哪搁?”
“你二婶做的那些腌臜事,我都没这个脸当你一句二叔。”
沈光福脸上透着一抹深深的惭愧,他是个怕老婆的,但不代表他不在乎家里人的感受。
沈福堂是他大哥,沈雪是他亲侄女,当时崔秀芳说的那些话,实在是太难听了,这哪里是一个二婶应该说出来的话。
“二叔,不高兴的事就甭提了。”
“咱们各论各的,您啥为人,我心里门清,二婶那边就算了,反正她也说了,以后不会求我陈阳一粒大米。”
现在还叫一声二婶,那是给沈光福面子,换了崔秀芳当面,陈阳不赶她走人就不错了。
“阳子,难为你了,我晓得你没跟俺计较,要不然就不会收梅丫头的鱼了。”
沈光福叹了一口气,碰上这么个媳妇,他也没辙了,夹在中间,两头难做人。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陈阳,前面,前面那个外面堆了柴火院子就是。”
好在进了化肥厂的家属区,没过多久就到了沈雪大姑家里。
这年头大部分厂里的家属区还都是自己搭的砖瓦房,外面再围一点小院子,其实看起来还比不上乡下,至少那院子可小多了。
至于筒子楼,这年头还比较少,因为建筒子楼需要用到钢筋和水泥,这些可都是工业品,一般单位压根搞不到。
一直到九十年代,水泥大量生产,筒子楼才逐渐取代了这种自建的小院子。
“你,你是那个卖山鸡毛毽子的?”
就在陈阳刚准备拴驴车的时候,一个巷子里窜出来的小屁孩指着他,当即叫出了声。
“咋了?”
陈阳一脸狐疑,他是来化肥厂家属区卖过毽子,那会儿问路他还说谎有个表舅子住这。
现在没成想,表舅子没有,大姑爷倒是有一家真住在这个院子里。
陈阳现在有点怀疑,是不是被他忽悠的小屁孩回家后,被家长知道花一毛钱就买了个鸡毛毽子挨揍了,现在要找他麻烦。
毕竟当初哄小孩子买东西,那可不是啥光彩事。
“你还有山鸡毛毽子卖吗,我想要一个,我有钱。”
“我都等了你好久了,你一直没来,今天可算让我碰见了,贾胖子一直在学校炫耀他的山鸡毛毽子。”
“哼,这下我也有了,看他还拿什么神气!”
可让陈阳没想到的是,那小屁孩竟然从兜里掏出来一毛钱,竟然是想找他买山鸡毛毽子的!
他就卖了那么几个毽子,没成想,还在这个化肥厂家属区带出了一场攀比风暴。
“小朋友,不好意思,这次我不是来卖毽子的,没带。”
山鸡毛毽子,陈阳那里还有一些,还是上次铁牛送给他的山鸡毛做的,只是后来卖鱼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