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傻, 都在试探对方的底线,容忍换不来疼爱和尊重,反而会是变本加厉的欺负。
宋玲珑也是被前世的经历困扰了,不敢反抗,害怕失去到手的东西。
两人重新和好了,只是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
夜里子时,兴盛赌坊, 刚刚输完身上所有的银子,吴六骂一声晦气, 懒懒散散的回家去了。
说是家,也就是简陋的能跑耗子的屋子里,好歹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有了栖身之地。
他因为赌钱, 父母被气死了,妻儿也和离,彻底离开了他,原本殷实的家境也被折腾光了,只剩下个光秃秃的院子了。
再输下去,这院子也要被卖掉了。
不是他不想卖,而是房契在前妻手里,爹娘被气死之前,给孙子留下的唯一东西。
吴六盘算着怎么从前妻手里把房契要回来 , 她带着儿子还想改嫁,除非把房契还回来,不然谁家敢娶她,就去搅和的他们 全家不得安宁。
哼,进了他家的门,死也得是他家的鬼。
什么和离?他是不认的, 那俩老东西真是糊涂,他才是亲儿子,竟然护着那个女人,还给办了和离,真是过分。
赌徒心里是没有人性的,被他们沾上,这辈子算是毁了。
吴六就是当初引诱陈豆子去赌钱的人, 他介绍的人,也能有抽成的,为了忽悠陈豆子,吴六硬是忍住赌瘾,做了俩月的零工,可把他累坏了。
街上突然升起一阵雾气来,一个行人都没有,就连打更的声音都飘忽不定,若有若无。
“怎么有点儿冷啊?这鬼天气,都入夏了还这么冷,让人让人活了。”
吴六搓搓胳膊,突然看到前面多了个影子, 挑着一副熟悉的挑担,晃悠悠地走着。
“大半夜的还不收工啊?人都睡着了,卖给鬼的吗?”
吴六嘀咕着, 慢慢地感觉那货郎有些熟悉,心里渐渐发毛,怎么那么像是陈豆子啊?
他不是死了吗?
难道是……鬼?
吴六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越看越像,趁机找了另一条路, 离的他远一些。
只是刚松口气,那货郎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吴六腿脚打颤, 确定了,真的是鬼啊。
“鬼啊!”
吴六转身就跑,可这次怎么都跑不出巷子,好像这条路没有止境似的。
若是有人路过,就会发现吴六一直在原地跑,跑的气喘吁吁都不敢停下来,行为极为怪异。
“陈货郎,你饶了我吧,不是我害死你的,你要报仇,你去赌坊找宁老大啊,他才是主使,我只是打杂的呀。”
吴六跑不掉,跪下磕头,突然,眼前出现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脚, 布鞋上面还打着补丁呢, 脚底下的千层底鞋底子都磨歪了,看得出脚的主人走了很多路。
这是陈豆子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