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现在满脑子装的都是蓝梦璃,像走火入魔了一样挣扎:“你放开我,我要去看梦璃,我要去见她。”
“你现在生病了,需要住院。”
何夫人置若罔闻,不要命的挣扎:“我要见梦璃,我要见她。”
何先生力气大,三两下就把她擒住,放倒在床,让她动弹不得。
何夫人自知没有他的允许,出不去,于是她只好求他:“你让我走好不好?我要去见梦璃。”
何先生隐隐蹙眉:“你和她?你不是一直怨恨她害了秋风,对她不满,怎么突然?”
何夫人悲从心来,像压死骆驼最后的一根稻草断了:“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要不是我拖累她,她不会旧疾复发,她明明有大好的青春可以肆意挥霍,可现在......”
何夫人泣不成声,哽咽的嗓音痛到裂血。
反复自责,反复后悔,脑子播放的全是蓝梦璃躺在血泊之中,像枯萎的花攀折落败后的凄冷。
那一张生机勃勃的脸孔在血泊中逐渐失去生命的象征,满世界的血都汇聚在她身体内喷涌爆发,将她染得血光氤氲,直到那双潋滟的瞳眸失去焦距,化作地狱的死寂。
何夫人觉得胸口沉重,像被子弹开了一个洞,那么大的窟窿汩汩淌出的痛。
快要见她吞噬,她这一辈子,失去了引以支撑的儿子,她痛不欲生,再失去她赖以生存的动力——她的儿媳妇,她再无活下去的勇气了。